于是改史可法高弘图为礼部尚书,史可法仍掌兵部事;姜曰广王铎为礼部左侍郎;升马士英为兵部尚书副都御史,仍总督凤阳。
又以张慎言为吏部尚书,吕大器解学龙为左右侍郎;
周堪赓为户部尚书,徐有范张有誉为左右侍郎。
张国维以兵部尚书协理戎政,贺世寿为刑部左侍郎,何应瑞为工部左侍郎,刘士祯为通政使,王廷梅应天府尹,郭维经为府丞。改李沾太常寺少卿,卢九德韩赞周为司礼太监。补科臣陈泰来等十一人,补吏部诸司华允诚等五人,补兵部诸司李向中等四人。
六部尚书和侍郎的人选算是定下来,朝政也做了分工。
接下来就该内阁宰辅人选,福王的意思是,内阁人选干脆由百官公推好了。
至于什么时候公推,还没定下日子,孙元也不打算参加。反正自己也入不了阁,而马士英做为从龙第一功臣,还少得了他吗?
开完扩军会议之后,各为将军都告辞回江北去了。
黄佑休养了半年,这次养好身体,刚一回来,身上就肩负着任命扬州镇辖地官员的选拔,任务即重,可他并没有急着走,反停下了脚步,又走到孙元身边。
见左右无人,孙元问:“黄兄,你还有事吗?”
黄佑:“太初,听说这次江北之战的始作俑者是复社冒辟疆。”
“恩,是他,这人倒是给了某一个大惊喜,这江北的局势还差一点被他给翻过来了。”孙元点头。
“太初,我刚才听梁满仓说,据侦缉厂的探子来报,冒襄已经回南京宅子,与他父亲冒起宗团聚了,不知初你又何打算?”
“我还能又何打算,难不成还派人打上门去将他给砍了?”孙元苦笑:“如今国家正值所事之秋,整治一个冒辟疆不要紧,怕就怕引来复社和东林的反弹。某虽不惧,可却也不想惹这个麻烦,只能将此事放过不提了。”
“听说太初你觊觎董小宛的美貌,派人劫回营中受用,此事可真?”黄佑的眼神锐利起来。
“啊,这事你也知道?”孙元张大了嘴巴。
“自然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黄佑哼了一声,似乎是非常不高兴:“那么,我问将军,你是否有纳董小宛为妾的心思?”
“我我我,说到哪里去了……”
“将军好威风啊,堂堂孙太初居然欺男霸女。”黄佑本是个道德先生,顿时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声冷笑起来。
直臊得孙元满面通红:“断无此念,断无此念。董小宛被我军捕获之后,某只叫她在伙房帮厨,可没有收入帐中。”心中却是咯噔一声,突然又想起她那娇媚的面容和完美的诱人身体,一时间却是痴了。
断无此念,真的吗?
孙元突然有些舍不得了,大丈夫纵横世上,自然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膝,如此才不枉穿越一场。
看到孙元的表情,黄佑什么都明白了,更是恼怒:“孙太初,你太叫某失望了。如何能够做出淫人妻女的事情来,马上就要北方收复失地,到时候天下豪杰都要聚在你的帐下,听你号令,为国流血牺牲。你如此品性,又如何让天下英雄心服。名声坏了,又如何号令天下。看看现在的你,同刘泽清高杰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看到他如此大的反应,孙元大为吃惊:“黄兄,不用如此激烈吧,不过是一个女厨子而已,某不要了行不行?”
虽然心中不舍,可孙元也知道如果自己强留董小宛在身边,占为己有,身上必然会背负洗刷不去的污名。
古人最看重一个人的名节,如果名声坏了,你也别想受到别人拥护,吸引到好的人才。别的不说,如果这么干,只怕自己手下就有人对自己心中不满。毕竟,淫人妻女的名声实在太臭,为了一个女子,不值得。
更何况,孙元和董小宛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过是那日喝醉了酒,有个一夜春宵。人家未必对自己有意,说不定还视我孙元如同寇仇。
若是强留在身边,也没什么意义。
使用如此恶劣的手段将董小宛抢过来,孙元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如何面对韶虞人和孩子们。
想了想,还是罢了。
黄佑的脸色这才好起来:“太初知错能改,某很欣慰,就此告辞。”
等到黄佑离开,出门乘船回江北,余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这个黄先生好厉害,将军,依属下看来,董小宛若是随了将军,却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将军位高权重,那姓冒的瘟生比得了吗?”
“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孙元摇头,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小余,估计还有五六日,等内阁人选定下来,福王登基之后,我就要回江北,到时候只怕你要留在南京,扬州镇经历司的事情你只怕要交出来。”
“留在南京?”余祥一呆。
“对,留在南京,守在这里,平日间专门负责联络马士英和卢九德。”马士英入阁为相应该没有任何悬念,将来余祥要作为孙元的全权代表,负责两人之间的沟通联络,为扬州镇谋取更大利益。说穿了,就是宁乡军驻京办的负责人。
小余立即明白孙元话中的意思,点点头:“谨尊将军之意,另外……”
“不用另外,你是不是想要侦缉厂的人配合,某答应了。还有,我泰山老丈人那里某也会有交代的,若有事,你也可以找锦衣卫协助。”
余祥:“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好了,去将董小宛送回家去吧。”孙元本打算最后再去看看她的,可想了想,却把自己见了她意志动摇,也就罢了。
等到小余离去,孙元心中突然有些郁闷,禁不住叹息一声:为上位者,果然行不得快意之事啊!
朝廷重建,大量补充新的官员。福王为了安抚东林,提拔了不少东林一系的官员。
不过,这样做并没有使东林派满意,很快在内阁人选上双方闹红了脸,两派的矛盾开始激化。
这些日子里,钱谦益心情非常恶劣。他在家中等了十来日,眼见这东林一系南下的在籍官员们纷纷走上领导岗位,他却还没有等到任何任命,心中就像如热油泼过,热辣辣地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