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植微笑着点了点头:“孙将军还真猜对了,有这么一个人吧,乃是我家的族人。孙将军以前想必也知道先父最是顾念亲族之情,在仕途三十年,宦囊都……”
孙元的脑袋里嗡嗡乱响,就如同有千万之蜜蜂在飞舞,刘植究竟在说些什么,他也听不清楚。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刘植,黄佑闻讯过来:“如何?”
“还能如此,不就是塞人的事情吗?”
“将军应了,多少人马?”
“也不多,三百人马,归属南京军,想搭顺风车出征。”孙元叹息一声:“能不答应吗,能不答应吗,刘阁老生前对我孙元可谓是恩重如山,可以说,我孙元能够有今天,全靠刘阁老。他的族人想得军功,怎好拒绝,否则,天下人都该骂我孙元是无情无义之徒。黄兄,换你又该如何?”想起已经去世一年多的刘宇亮,孙元心中酸楚。
刘宇亮的糖尿病虽然不是绝症,可却能引起身体个器官的衰竭。老刘头毕竟是年纪大了,来苏州定居不过一年就撒手人寰。
黄佑沉默了半天,才道:“于情于理,都该答应人家的。刘阁老的事,将军也不必难过,生老病死,谁人能够逃脱?”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黄佑:“将军,南京守备太监卢公公那里你该去了,此人可得罪不得。”
“那边肯定也是说这事。”孙元愤怒地叫了一声:“人人都当我孙元是个招财童子,好象跟着我就妥妥地有军功在手。”
黄佑:“太初,这样不好吗,这不正好说明你在江南的威望?”
孙元:“这个要两千名额,那个又分去三百。好,好得很,到最后,干脆将我手头的两营兵马的名额都分了去,咱们宁乡军就只剩我孙元一人。真到那时,这仗还怎么打?”
两人都相视苦笑,感觉就好象落进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滑稽戏之中。
同卢九德的会见总得来说是愉快的,卢公公要分去一千的出兵名额,孙元如今已经是破罐子破摔,都一并答应了。人家卢九德是南京守备太监,位高权重,乃是南直隶的最高长官。整个南京地区的军镇卫所的部队,都归他节制。说难听点,只要这个太监心中不高兴,一道命令下来,就能让孙元去不了宿州。
卢九德是南京地区最高军政官员,阮大铖是宁乡军出征的总策划,高弘图掌管着部队的军资粮秣,史可法掌管着宁乡军的兵符和堪合,他们的命令孙元不能不答应。
很快,出征剿灭刘超一事就脱离了孙元的掌握。
等到这天晚上,孙元合计了一下,愕然发现,自己手头的出兵名额只剩三千。
另外八千多人,都被南京各方势力给瓜分了。
宁乡军只能出动三千人马……这……这仗还怎么打啊?
孙元和黄佑都目瞪口呆,则声不得。
良久,黄佑才缓缓道:“太初,事已至此,再烦恼也是无用。与其懊恼,还不如想想该出动哪之部队为好。太初,据我所知,宁乡军当年去北京的时候不也只两千来人,不也在北方打出了赫赫威名。兵贵精,不贵多。”
“也只能如此了。”孙元请提起精神:“黄兄,你觉得派哪支部队出征为好?”
“按说,应该派元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