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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板着脸教训刘夏宁的赵奶娘见她要寻短见,就伤了心,一把抱住刘夏宁,哭道:“我哭命的大小姐啊!”
两人一哭,其他几个丫鬟也跟着垂泪。
眼见着就要哭成一团,突然有个大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见里面如此热闹,顿时一楞,叫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进来的正是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牡丹,那个快嘴的丫鬟忙上前道:“原来是牡丹姐姐,大小姐哭成这样,还不是知道新姑爷逛窑子的事情。”
“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外间的肮脏事,一定是你这个长舌头的多嘴。”牡丹唾了她一口,走到刘夏宁跟前,笑道:“大小姐休要伤心,这事已经闹大了,高锦嫖宿的时候,也是运气不好,竟然被衙役给查到,扭送衙门,落了案底了。老爷知道以后,勃然大怒,都拍桌子了,还说,高锦身为朝廷官员,又是世袭的勋爵,竟然嫖妓。他一定要上报礼部。还有,这门婚事,以后休要再提。我刘家虽然是将门出身,可也是诗礼传家的正经人,如何肯将女儿嫁给如此道德沦丧之人。”
这话如同一道大雷震得众人都安静下来。
半天,刘夏宁才尖叫一声:“什么?”声音却是又惊又喜,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牡丹微笑着点头:“大小姐且放心,老爷已经派人退了这门亲事了。这次是高锦有错在先,即便咱们刘家退了这门亲事,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姆妈,我不用嫁了,我不用嫁了!”毕竟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听到这个天大喜讯之后,刘夏宁破泣为笑,抱着赵奶娘,尖叫着又蹦又跳。
赵奶娘连声叫道:“小姐,小姐,别闹了,我都快要被你晃晕了。”说着话,她也笑出声来,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
再她的心目中,早已经将小姐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说句实在话,刘夏宁要嫁给那个邋遢到极处的高锦,赵奶娘一想到小姐就要落进火坑里去,内心中甚至比刘夏宁还伤心。
不过,赵奶娘还是觉得不塌实,问:“牡丹,这事你可听得真切,没弄错吧?”
牡丹笑道:“奶娘,此事如此要紧,我怎敢乱说。”
“是啊,牡丹姐姐乃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自然什么都知道。”
“想来定然是从夫人那里听说的。”
“夫人自然是从老爷那里知道的。”
牡丹也是得意,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其实啊,这事尚有许多隐情,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什么隐情,姐姐你快些说,就别卖关子了。”见有八卦可听,众女都来了劲,就连刘夏宁也竖起了耳朵。
不过,牡丹还是卖起了关子:“我可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否则夫人知道了,我还能好?”
“咳牡丹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别掉人胃口了。”
“姐姐,你渴不,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众丫鬟拉的拉拽的拽,将牡丹按在椅子上,众星捧月一般围了过来,又是上茶,又是剥松子。
牡丹摆了半天谱,才神秘地说:“其实,这是老爷一手做成的……”在大家的惊叫声中,她接着说“今日这话出我口,入大家耳,可不能去外面乱说。”
“自然,自然。”
牡丹:“其实,高锦这人实在不堪,老爷也想过要退婚的。只不过顾及着舆论,不好在高贼子面前提起的。为这事,老爷烦了许多日子。知道前些天,孙元将军进府拜会老爷。”
“孙元,可是无敌铁师宁乡军的统帅。”
“除了他还能是谁,世界上哪里还有第二个孙太初。”
牡丹:“对,就是那个孙元孙太初。他见老爷满面忧虑,就问何事烦恼。你们也知道,老爷和孙太初可是在战场上有过命交情的,相交莫逆,自然将这事一五一事地同孙元说了。孙元就笑了一声:此事也易,只需用我的法子,管叫刘总兵顺利地将这门亲事给退了,而且,别人也无话可说。”
刘夏宁惊叫一声,问:“难……难道,让高锦去逛窑……是孙元的主意。”毕竟是大家闺秀,窑子二字无论如何却是说不出口的,小姑娘满面通红。
牡丹微笑点头:“自然是,孙太初给老爷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他知道高贼子放荡,就建议老爷给他钱,然后让他从咱们刘府搬出去。又让随他一道过去的管家和小子诱他去外面乱搞,而那边,他又实现设下埋伏。等到高贼同窑姐行苟且之事的时候,早已经准备好的衙役就一涌而入,逮了他一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