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中,谭人凤手下的宁远骑兵纷纷跃下马去割敌人的首级。
这些骑兵当了一辈子兵,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真鞑的尸首,这些脑袋若是拿回去,任何一人都能勋策三转。
孙元点点头:“谭将军,不用停留,一口气杀过去,的是机会获取敌人的头颅。”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断了右手的建奴突然从尸体堆里跳出来,以左手执刀猛地朝孙元心口刺去。
“跟我来!”孙元神色不变,手中大刀一挥,刀尖一挑,一颗狰狞的人头就被他挑了过来,然后往马首一系:“别让建奴有整顿部队的机会,缠上去,直到一方倒下!”
刚才这一刀用力实在大猛,被血沁透的刀柄竟被孙元捏得有红色液体标出,洒落到空气中。
这仗孙元本就打算靠着雪幕的掩藏,狠狠地给多铎一下子。
却不想,效果是如此的好。
进军如此顺利,叫孙元心中忍不住叹息。在真实的历史上,多铎也算是一员骁将,可以说是清初军界的少壮派代表。却不想,他行军途中会如此大意思,如此简单就中了埋伏。或许正如谭人凤所说,建奴实在是太狂妄了。狂妄到以为单靠建州兵的野蛮和剽悍,就能靠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
嘿嘿,军事还是要讲究科学的。
违背基本军事常识的人,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现在两军已经缠在一起打成乱仗,所有的战法都谈不上了。剩下的就是熬,看谁能够承受巨大的伤亡挺到另外一方倒下去。
冲上去,贴上去,将敌人砍下马,就是唯一的战法。
但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突然间,有牛角号“呜呜”地吹响。远方的敌骑正在不住的集结,很快就凝结成形。
多铎部毕竟人多,又久经战阵,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虽然不明白军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到信号之后,还是以百人为小队开始集合。然后以此为基础,相互呼应着投入战场。
建州军果然是建州军,单这份军事素养,已大大超过同时代的其他军队。
轰隆的马蹄声如同雷鸣,不断有大股敌骑狠狠地朝宁乡骑兵军撞来。
无数骑士如秋天的树叶在空中飘舞,战马的悲鸣,兵器击中人体的钝响,肉体和肉体的捧撞声一刻不停。
建奴也是剽悍,顾不得明军和自己人还纠缠在一起,不出拉弓放箭,又将手中的连枷铁锤不要命地甩来。
转瞬,孙元就看到宁远二百骑所结成的阵行顿时单薄下去。
谭人凤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不断地组织人马反扑。他胸口的铠甲上已经插了三支羽箭,头盔也中了一锤,虽然没掉,血却顺着额头流下来,糊了一脸。
“将军,将军,敌人反击得好猛!”一向沉稳冷静的大方不住地喊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
看他的意思,好象是想劝孙元带着部队调头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