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丁:“将军,好象是鸡鸣。”
王允成更是发怔,甚至忘记了自己拦住这匹战马的目的:“好象真是鸡鸣……可是,一只鸡犯得着用战马驮吗?”
正说着话,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胖子,惨叫一声扑过来,“我的鸡,我的大将军!”
这突然出现的半裸胖子让川军同时吃了一惊,顿时发现这人得不同寻常之处。
却见此人身上横七竖八都是刀伤箭伤,显然是久经沙场的骁勇之士。可惜,这家伙却生得白白胖胖胸口小腹全是肥肉,稍微一动,就波涛汹涌。
再看他的武官,倒也浓眉大眼,甚是端正。
“这人长残了,却是可惜!”所有人心中都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镇抚老爷,镇抚老爷,大将军没事的,没事的。”那队家丁不住地安慰着这个胖子。
“果然没事,太好了,大将军没事。”胖子拉开青纱,笼子里面果然关着一只大红鸡公。
一听那些家丁叫那个胖子是镇抚老爷,王允成等人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个面目可憎的废物居然是镇抚一级的高级军官。
王允成在内心中将这个镇抚喊着废物,却不想,他不战而逃,将来在孙元心目中也免不了得一个废物的评语。
他忙叫了一声,拱手道:“那位镇抚大人,敢问尊姓大名,又是哪个部分的?”
看王允成一行实在气派,那个胖镇抚的家丁慌忙回礼,道:“我家镇抚老爷姓汤,乃是南京信国公府家的三公子,如今正在京营出任镇抚军职。”
没错,这个胖子真是汤问行。见自己的大红公鸡没事,汤问行心情大好,就拱了拱手:“在下汤问行,你们又是哪个部分的。”
在问清楚王允成的来历之后,汤问行“哎哟”一声,神色激动起来:“原来王将军是卢督师麾下天雄军第一猛将王允成将军啊!久仰,久仰!”
另外几个京营的士兵也同时道:“原来是滁州大捷的无敌雄师天雄军的弟兄啊!”
看汤问行如此激动,而京营的士兵们又都是一脸的景仰,王允成大为得意:“原来是京营的汤问行将军,那日在滁州,不过是遇到几个蟊贼而已。咱们天雄军要灭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怎么,汤将军也听说过咱们天雄军?”
听到这话,坐在囚车中的高迎祥眼睛里突然射出精光,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汤问行喘着气道:“自然,自然。”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轻轻地叹息一声,罢了。
心神突然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连天的血战之中。那日子虽然过得凶险无比,却是自己这一辈子过得最得劲的日子。
吸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竭力将这个回忆抛之脑后,急道:“王将军,你怎么朝西来了,这本也发现了建奴。监军高公公已经下令让大军向东转进,你们现在过去,不是要同鞑子撞在一起了?”
“高公公?”
“司礼监秉笔高起潜公公,这次京营出城与敌接战,就是他的统帅。”
王允成:“汤将军,你们可是遇到建奴了,建奴究竟在什么方向?”
这话一说出口,天雄军诸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汤问行。这事可关系到大伙儿的生死存亡,说句实在话,遇到农民军,朝廷官军还有一战之力。可对上建奴,那就……大家的心气在这些年朝廷对辽军事的屡战屡败中已经消磨干净了。
汤问行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大军昨夜啸营,大伙儿顿时就崩了,然后成千上万人同时向东涌来,现在又和王将军的部队碰在了一起。对了,王将军你怎么跑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