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外面的院门口有一个女子在喊‘这里是不是孙元下榻的地方?’两个兄弟同时跳起来,大声喊‘是了,是了,原来是朱姑娘,将军正是住在这里。’还没等二人出去,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那可朱姑娘却是来得极快,说话间就冲进屋来。”
说到这里,汤问行抽了一口冷气,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一个女子找上门来,而且听她话中之意,又好象是从城外来的。这泗州城打成这样,百姓都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出去,怎么这个朱姑娘反倒跑进危城里来?在下心中好奇,就忍不住从床底看过去,却看到一双踢死牛皮靴。这个……这个……朱姑娘的脚,竟比那两个兄弟还大上一些。”
孙元的脸青起来。
汤问行:“那两个弟兄看到朱姑娘,好象很高兴的样子,都说朱姑娘你怎么进城的,这泗州都被围成这样了?”
“朱姑娘的语气听起来好象很不耐烦,说要进这里来又有何难。又问孙将军你去哪里了,怎么看不到其他人?”
“那两个兄弟回答说孙将军你去知州衙门去了,至于其他弟兄,都随朱千户去府库做事了。”汤问行若有所思,忍不住问:“这朱姑娘究竟是朱千户什么人?”
孙元:“朱姑娘是南京锦衣卫副千户朱玄水的女儿。”
“啊,朱姑娘是朱千户的女儿!”汤问行吃了一惊,一把抓住孙元的手臂,急道:“将军,快快快,快去找朱千户,想个法子将朱姑娘救出来。”
孙元:“别急,先将前因后果说一遍,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朱姑娘是怎么被捉的。”
汤问行冷静了下来,道:“朱姑娘好象脾气不太好,力气也大,立即一跺脚,整个地板都在晃动。叫道‘都什么时候,怎么还出门,快快快,去将他给我寻回来。’那两个弟兄好象和朱姑娘很熟悉的样子,其中一人叫到‘姑娘,说不准将军正在处置什么紧急军务,咱们这去请他回来,总得说明原由吧?’”
“朱姑娘很是急噪,叫道,你们磨蹭个什么,立即去找到孙元孙小……贼……就说,让他马上离开滁州。”孙小贼三字一说出口,汤问行一脸的尴尬。
如果说孙元先前对汤问行的话还有些怀疑的话,此刻却已经信到了十成。整个宁乡军中,也只有朱汀敢一口一个小贼地骂孙元。
孙元:“她为什么要让我马上离开泗州?”
汤问行喘息着,口中吐着长长的白气:“听到朱姑娘喊,一个弟兄道,没有必须的理由,只怕孙将军未必肯走。”
“朱姑娘立即冷笑起来,理由,还必须?孙小贼的军队都要被人给拉走了,他不尽快回去,想在这泗州做光杆汉吗?”
“什么,军队要被人拉走了?”孙元忍不住大叫一声。
汤问行连连点头:“朱姑娘又用飞快的语气说,自从孙将军你带着三十个亲卫跑来泗州城协理城防之后,大河卫就派了十多个军官去了宁乡军军营,手中拿了一叠任命状,说是得了方指挥使的军令,要升军中所有总旗的官,基本上人人都得了一个副千户的官职。不过,却是其他卫所的军职,叫他们接到任命状之后,即刻离开宁乡军去上任。至于宁乡千户所的空缺,就由这十几个军官补上。”
“方日昌!”孙元牙缝里吐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