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还被那些黑心的狗仔们拍了下来。
好在聂鸣发现及时,立马把她从人堆里抢出来。
聂鸣已经报警处理了,直言要求删除那些照片。狗仔们已经相对冷静了不少,只是还围着剧院,不让两人走。
安冉沉吟半晌,“我让阿阳帮个忙,把那些照片给公关掉吧。”
闻家已经在影视界里立足多年,在媒体圈内也算拥有自己的话语权。大不了就花钱把那些照片买下来。
木已成舟,直播也曝光了,微博都瘫痪了,还能怎么样,“公开吧,你们两个人都发微博,承认对方就是彼此的伴侣。”
安冉这个时候只能庆幸,幸好聂鸣已经转了幕后,不然岁青禾可能真的会被他那批粉丝给生撕了。
几个人又劝慰了番,安冉出去给岁青禾买能穿的新鞋新裙子,刘文骁也紧急启动了公关事宜,留给夫妻二人足够的空间。
聂鸣沉默着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微博终于被临时加班的程序员小哥给修好了。他的微博大号有上亿的粉丝,如今躺着成千上万条粉丝们的私信。
【聂神,真的是她吗?】
【我还是不能接受,哪怕你隐婚的事实被曝光了,我也还在催眠自己你根本没有结婚。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名字跟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绑定。】
【在她身份没有曝光前,我拼命告诉自己,你喜欢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喜欢。可只有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做不到。】
【对不起,取关了,没办法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祝福你俩。】
聂鸣从唱跳偶像转成演员,又从台前转幕后成为导演,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仍然是娱乐圈里那棵不倒的常青树。即使他宣布退圈,宣布转行,他那些粉丝也依然执着地等待着。
岁青禾也看到了那些私信,她浑身冰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哪怕她一直告诫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害怕得不得了。
聂鸣就像是太阳,她窃取了他的温度,没人发现还好,可一旦被发现了,就会有无数人涌上来骂她是“小偷”。
就在这时,聂鸣安抚似地牵住了她的手,他宽厚的手心灼·热又有温度,仿佛能给人带来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说:“别怕,没事的。”
岁青禾闻言霎时红了眼睛,“聂鸣,我总感觉自己一直在拖后腿。”
如果这不是她电影的首映礼,聂鸣也不会来,如果不是她拽着聂鸣进了休息室,他们也不会被拍。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聂鸣的眸光清透彻底,仍然内敛平静,仿佛再大的风浪也无法动摇他,“怪我,是我没有锁好门。”
说来也是阴差阳错,这个剧院是那种老式剧院,里面的门历史也有十几年了,单从里面不能直接把门反锁,还需要另上一道插销。
可偏偏这次他大意了,只是从里面简单地锁了一道,没有上插销,结果就被那个女主播闯了进来。
*
凌晨一点多,剧院外的那些狗仔才被保安驱散,岁青禾换上了安冉拿来的衣物,在保镖们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地往停车场走过去。
停车场里还是有些蹲点的落网之鱼,他们之前吃过了亏,这次自然不可能大意,那些狗仔还没近她的身,就被保镖们给伸手拦住了。
上车后,岁青禾安静地蜷缩在聂鸣的怀中,聂鸣目光沉稳,手在她光滑的脊背柔和地拍着。
他的目光偶尔会触及岁青禾身上那些擦伤,眼神便有些隐痛,“青禾,去医院看一下吧。”
那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仔简直就是神经病,直接冲过来把他们两人冲散,嘈杂的声音中,他只勉勉强强听到了岁青禾喊了句“聂鸣”,然后就是惨痛的哀嚎。
他差点跟那些记者产生暴力冲突,才挤进了人堆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到在地,徒劳地一手护着裙子,一手护着脑袋的岁青禾。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好在青禾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
只是那些狗仔来的速度未免太快,让人起疑。距离直播事件不到十分钟,那些记者就埋伏在了停车场,倒像是一早就得到别人爆料蹲守在那里的。
聂鸣冷凝的眸子里渐渐起了雾,“文骁,你去查查怎么回事,那些狗仔怎么来得那么快的。”
正在开车的刘文骁静了一瞬,“你怀疑……”
“查查,保险。”
刘文骁点了点头。
聂鸣修长的手指搭在椅背上轻轻掸了掸,“还有今天闯进来的那个女主播,也查查。”
那个女主播虽然一直低声下气地给他们道歉,表示自己是岁青禾的粉丝,只想进来问她要个签名合张影。
聂鸣却不怎么信,青禾又不似他,青禾的行程几乎是完全公开透明的,在一些公共场合遇到粉丝后,她也会认认真真跟粉丝们合影拍照。但是那个主播,却偏偏混进了不对外开放的首映礼,还在首映礼上公然直播。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透露出来的不同寻常味道太重了。
聂鸣又看向岁青禾,“去医院检查下吧。”
岁青禾摇摇头,小声道:“我没事的。”
这次聂鸣却强硬地没有听从她的意见,直接吩咐刘文骁开车去了医院。他们走vip通道,深夜把医生叫起来出诊,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认身体无恙后,聂鸣方才放下心来,驱车回家。
聂鸣把车停在别墅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安冉跟刘文骁他们已经各回各家了,偌大的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聂鸣关了车载空调,回头一看,岁青禾仍旧贴脸倚在车窗上,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她跟个游魂般被聂鸣牵回了家,直到回到家里,被雪白的小猫咪缠住时,她才勉勉强强打起精神。
今天家里的保洁人员走的时候忘了把通向小阳台的门给关了,里面养着几盆青翠的吊兰,那些藤蔓被它扯得稀烂。
岁青禾苦恼地用手拍了拍它的背,“怎么跟个二哈一样喜欢拆家。”
聂鸣拿了件真丝吊带睡衣,平静地站在浴室门口让她赶紧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