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服务员这时候进来给他们杯子里开始添水,打破了室内即将到来的尴尬。
叶惜媱感冒没有胃口,只喝了一碗银耳粥,略动了动筷子就放下了。
吃完饭等服务员收了桌子,一行人挪到了隔壁的休息区。
曾涛把朱砂和黄纸从随身带着的黑包里掏出来摆在桌上,又拿出了一个细二指宽的细长盒子以及一个山字玉石笔架,恭敬的看向白敬山:“白老,东西准备好了。”
“叶大师来还是我来?”
白敬山看向叶惜媱,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成符率怎么样。
“我来吧。”
叶惜媱去洗手间净了手,走到红漆实木的桌案前,纤白的手指拿起了褐色的细长盒子,“这是毛笔吗?”
曾涛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虽然知道不应该,可是内心止不住的希望叶惜媱出丑。
叶惜媱打开装毛笔的盒子和四四方方的朱砂盒子,软软的笔尖蘸饱了朱砂之后左手按住黄纸的顶端挺直脊背笔若游龙一蹴而就,之后一道隐隐的光芒一闪,开眼符成。
只是单纯的阴阳眼是看不见功德钱上的光芒的,加之以开眼符,就可以了。
叶惜媱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用包里的湿巾擦了擦手,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潘三的摊位在潘家园入口不深处,那人性子贪婪,如果还有功德钱,一枚给他的价格不超过三万不低于一万九,中间价格浮动看你本事。”
兴许是见识了她画符时干脆利落的本事,曾涛心里的别扭和抵触少了许多,低声应了一句,双手拿起了桌上的开眼符,看向白敬山和郭尚宗,等着看他们是否另有交待。
“如果没有镇祟币哦也就是功德钱,那你尽快回来,我们要早做两手准备。”
郭尚宗说着,眉间也闪过一丝忧虑,已经七月初九,拖一天就离中元节近一天,耽搁不起啊。
“好,我路上绝不耽搁。”
想起迫在眉睫的正式,他脸色也严肃了不少。
“小曾啊,辛苦你了,赶紧去吧。”
白敬山对这些后辈都是宽容爱护提携的心态,曾涛本事有就是有些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毛病,恃才傲物不少大错,但他还太嫩了,曾涛和叶大师的异常他不是没有看出来,他不插手反而是好事,有个厉害的同龄人做比较,也能磨一磨他的性子。
曾涛点了点头拿起开眼符转身就走,叶惜媱扬声提醒他:“等下,这个时效有六个小时,你在这儿用了吧,出去不方便。”
六个小时?
曾涛脚步不由一顿,白老画的开眼符上品的也才三个小时,他将信将疑,但还是把手里的符纸自己拍在了额头上,随即符纸还是在手心里,也没有贴在他额头上,这种情况就是使用失败。
他转头,疑惑的看向叶惜媱。
叶惜媱起身,从他手里拿过开眼符,夹在指尖从他双眼前一扫而过:“敕四方诸神令,视异光观鬼魅,开!”
话语将落,符纸在她掌心燃尽,曾涛下意识的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前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差点闪瞎了他的狗眼,紫金色的光芒浓郁的像小太阳一样不可直视,再看向郭副局和白老,前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白老身上也有一抹稀薄的紫金色光芒。
“这是……”
刚吐出两个字,曾涛没说完的话在叶惜媱冷冷的视线里咽了下去,他心里有个猜测,这一猜测让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叶惜媱的眼神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传说中的功德光,曾涛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郭尚宗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白老,却听白老说道:“叶大师果然让我等望尘莫及啊。”
刚才曾涛用了开眼符之后的异样他们二人都没有错过,但既然叶大师不想说,他们也不该多做好奇。
“我我,我走了。”曾涛转身走到门口不知道再想什么差点撞在了门板上,狼狈的一个趔趄后稳住身体才顺利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叶惜媱唇角勾了下,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但也不能怪她,她画完符那个曾涛伸手就取走了,也没问是不是和他见过的开眼符一个用法,惊讶之余出了丑不怪她。
好吧,她承认她小心眼儿。
“我还要去一趟公安局,见一面那个开车撞了人的司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这头功德钱有了消息给我打电话。”
叶惜媱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纸,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纸上之后递给了郭尚宗,“劳烦郭副局辛苦跟我跑一趟吧,初次进公安局我怕我们的警察同志不相信我。”
“好,我也正有此意。”郭尚宗把号码看过一遍记在了脑海里,便签纸递放在了白老跟前:“白老坐镇大后方我们的主心骨才能稳啊。”
白敬山摇头笑了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奔波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还能多吃几年饭,辛苦你们了。”
“对了白老,平安街十字路口周边的居民动员工作要尽早展开,宜早不宜迟。我们走了。”
叶惜媱说完,和郭尚宗出了门。
郭尚宗看着身边年轻的女孩子心里难得起了一丝好奇心,曾涛到底看见了什么?能那样惊讶。
“叶大师为国为民做的贡献虽然不能明面上表彰奖励,但绝不能亏待了为国为民的人,叶大师有什么困难一定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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