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一听报警二字,立刻面露惧色。
她退后几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道:“我走就是了!吓唬谁啊……”
她不甘心的转身,陆远洲这才掐断了电话,沉声道:“东西也拿走,不然我待会立马扔到垃圾桶。”
蒋母气恼又无奈的瞪了陆远洲一眼,只能将东西又拎了起来。
目送她进了电梯大厅,陆远洲依然守着,等着电梯到达。
“蒋夫人,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要是再看到你们来找她,我绝不会心软,你就等着你儿子坐牢吧。”
蒋母这人一向吃不得言语上的亏,什么都要争个高下,尤其是和她看不上的人。
她跟丈夫打听过陆远洲的情况,知道他是个出身苦寒的过气明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少恐吓我。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儿子坐牢?”
“你怕是忘了……” 陆远洲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儿子做了什么。你要是想挑战我的耐性,你试试。”
蒋母这下真的是面如土色。她只是记得儿子被这人打得半死,却忽略了陆远洲是目击证人的这个事实。
半响,她镇定了一下情绪道:“陆先生,我劝你也不要挑战我们蒋家的耐性。你不要低估一对父母为了保护儿子能做出什么。你打我儿子的帐,我们蒋家一定跟你算清楚!”
陆远洲鼻中轻嗤一声,“直到现在你还觉得你儿子挨的那些拳头很冤?也难怪你们养出这种人来。”
“你这个没人管教的杂种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们?!”
“是,我没人管教。” 陆远洲语间懒散,似乎并没有被这句话刺伤半分,“所以你们也不要低估我这个没人管教无牵无挂的人能干出什么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听说过没有?”
蒋母被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电梯一来,她拔腿就走进电梯,再也不想跟陆远洲对质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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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母气呼呼的回到家里。
家里保姆看到司机拿回来的大大小小几个袋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这些……是收回柜子里吗?”
蒋母看着那一袋袋名贵燕窝和虫草,心烦的一挥手:“随便!”
晚上,蒋宏毅从公司回到家。蒋母憋着半肚子火,直到吃完晚饭,她才将白天的事情讲给蒋宏毅听。
后者听完,怒气直冲脑门。
“都说让你不要去不要去,你怎么尽是要做些这种节外生枝的破事?!本来这段时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时间一长也许她就算了,你偏要去提醒一下,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蒋母既委屈又愤怒,不甘道:“我这每天在家心惊胆战的,晚上睡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小连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我这个当妈的总要为他做点什么吧!小初原来跟我最好,我也就是想着给她送送补品,跟她探个口风。不然小连要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
“他在外面待多久都是他自找的!就是被你惯的!你不要再去找乔初。我前几天还和乔哲良通了个话,看来他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你再去刺激她一下,万一乔哲良知道了,这事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蒋母沉默半刻,“那……那个陆远洲我们要不要处理一下啊?万一他怂恿乔初报警怎么办啊?他还是目击证人,这就是个定 | 时 | 炸 | 弹啊!”
蒋宏毅冷哼一声,“怎么处理?你当我是什么?黑 | 社会?”
“蒋宏毅,你堂堂一个上市集团的老总,难道还动不了一个小明星?”
蒋宏毅被这个老婆气的血压都快上来。他伸出食指指着蒋母,“你啊……妇人之仁!你没看到乔初和他的关系?我动了他,乔初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你以为只有你在想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管了!”
蒋母还想说什么,却被蒋宏毅不耐烦的打断,只得生着闷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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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年的惯例,bueno都是腊月二十八那天关门歇业。
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孟书琴打电话来问乔初什么时候回家。
乔初并不打算将蒋连的事情告诉家里。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褪去,她也完全没有和家人热热闹闹过年的心情。
于是她编了一个要和任思彤出去玩的借口,将母亲搪塞了过去。
除夕的前一天,一场大雪降了下来。
乔初在屋内看着窗外大雪纷飞,突然就很想吃饺子。
趁着今天陆远洲的三餐问候还没来,她去厨房煮了两人份的饺子,匀出一份来,用碗装着就端出了门。
还没走到门口,只见陆远洲的家的大门半开着,乔初心中一沉,赶紧停下脚步,就地给陆远洲拨了个电话。
陆远洲本来躺在沙发上看剧,结果那剧实在无聊,他看着看着便眼皮发沉,慢慢睡了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间,电话的铃声突然将他吵醒。他一看屏幕上闪着乔初的名字,立马条件反射般的从沙发上跳起,胡乱套了拖鞋就往外冲。
乔初先是听到铃声从半掩的门里传来,接着就看到陆远洲睡眼惺忪头发凌乱的从门里冲了出来。
那场面乍看之下还有些滑稽。
两人都看着对方愣住。
“怎……怎么了?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嗯,我看你家门没关……”
“哦……我忘了关了。” 陆远洲边说着边松了口气,感觉背后的汗都炸了出来。
“我煮了饺子。”
“哦,我来。” 陆远洲这才注意到乔初手中的碗,赶忙接过来,“怎么也不拿个垫子,不烫吗?”
陆远洲边说边往家里走。
跨过门槛,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回头去看乔初。
后者已经发现了摆在玄关的沙发,正定定的看着他。
陆远洲太阳穴一跳:这又该怎么解释……
他把碗放下,挠着头搜索着合适的理由。
“暖气太闷了,我在这透透气。”
乔初的表情,宛如那天在医院发现他坐在门口,对于他的第一版说辞,并不太相信。
陆远洲很快就在她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开着门听的清楚些。”
“听什么?”
“外面的动静……”
“我不是监视你!” 陆远洲急切道,“我是怕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找你……”
乔初忽然回想起前几天蒋母来家里找她,那时她并没有留意到陆远洲是怎么在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知道有人来找她的。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因为这扇没关的门。
“你这段时间一直都这样吗?”
“……嗯。”陆远洲低头偷偷观察着乔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