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心里不憋屈?缩在画廊里,端着你自己心里都无法认同的架子,照他所期望的样子过生活?还有你家里那边呢?这马上要过年了,他腿没伤之前就已经好几年不进你家门了,这次是有借口,可往后呢?还是一到过节就他过他的你过你的?”
“我想,我该和他好好谈谈的。我们两个之前,是欠缺沟通。有些事情是我自己没好好争取,他一直以来强势惯了,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上次我回家,我妈还喜滋滋的说致鑫喊他‘妈’了。”
“唉,算了...我看你呀,是铁了心要浪子回头,心甘情愿被他套牢了!”
多年的老友给了自己这么个评价,张楠失笑,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其实,我们从来也没有非离不可的理由。”
“嗯?”
“只是那时候有些问题我一直想不清。”
“那现在呢,想清楚了?”
“嗯,算是吧,有人敲醒了我。”
“有把握把他追回来么?上回看他别别扭扭的,好像对你还挺大怨气。你有几成把握追妻成功啊?”
“呵呵,不知道哇!就是只有一成的把握,也得照着十成去努力啊!有怨气也说明心里还有我不是!”
“都老大不小了,不管是你还是他,办事都过过脑子!后悔的机会可不是次次都有的!得,不和你说了,反正我是劝不动你了。你老板给的任务我算是尽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电话挂断留下嘟嘟的忙音,张楠把手机合上,捏在手里转圈。
窗外的月亮很圆很亮,今天大概是今年最后一个十五了,真的该为过年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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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一百天,且不说任致鑫腿里还有颗钢钉,就是他现在的特殊情况,也不是轻易就能下床走路的。
被困在床上的任致鑫脾气越发暴躁,尤其是和司卓通过电话确信了张楠是领工资的护工以后,更是跟他不客气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天天被困在这屋子里,就跟被泡在消毒水里的标本一样!”
“你不是情况特殊么,再忍忍,徐医生说必须得确认你和孩子都没事,嗯?”张楠一边帮任致鑫活动下肢,一边应对他每天例行的关于出院的牢骚。
“我早就没事了,再呆下去才要出事!这床板死硬,硌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早上人都没睡醒呢,护士就跑过来测这个测哪个,想多休息会儿都不成。”
“把垫子给你调整个位置吧,腰酸不酸?”
“还好...诶,你别碰那儿,痒!”脚底板被碰到引起全身的战栗,任致鑫用右腿狠狠的蹬了“罪魁祸首”一脚,这人肯定是成心的!“你老老实实干活,小心我扣你工资!”
张楠也不恼,抿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