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螃蟹像是认得她一般,兴奋地咯咯笑着四肢伸展去抓她的衣服、头发。
隔着帘子裴颂看不清她的脸,只听见她笑着在和小螃蟹说话:“想不想娘亲?想不想?”
她和小螃蟹说话时就会变得很幼稚,语调也捏的很做作。
裴颂想起刚生下小螃蟹,还在万剑宗的那些夜晚,她也会这样怪腔怪调的很小螃蟹说话,会吹她的手臂逗她笑。
那时她和女儿就躺在他的手边,他会低下头亲她,她望着他的眼睛明亮又温柔。
如今想来,他们也是有过幸福时刻的。
帘子重新被掀开。
他在愣怔中看见宋斐然走了进来,像在做梦一般她对他笑了一下问他:“还痛吗?”
阳光在她身后的帘子外,她的身影被照出薄薄的光屑。
裴颂坐在床上愣愣望着她,感觉到眼泪在往外涌,他忙垂下头不想让自己哭,绝望至极的想:能怎么办呢?她只是这样走进来,问他还痛吗?他就已经目眩神迷,迫切地想要讨好她。
他从来没有办法选择不爱她,他只能选择爱她的同时恨这样没出息的自己。
房间门关上,只剩下他们。
裴颂怕被她看见自己的眼泪,回答她:“不疼了。”低着头起身去拿药箱,嘴里胡乱地说着:“你坐吧,我看看你的伤,汪渺不知道把药放到哪里了……”
他的手腕被轻轻抓住了。
她把他拉回床边坐下,轻声说:“我的伤也不疼了。”
裴颂看着她的手背,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喉头里哽得厉害:“不疼了吗?”
“嗯,不疼了。”他的眼泪落在宋斐然的衣袖上、手背上。
他问:“那么长的伤口……有没有找人看过?包扎了吗?”
“看过了。”宋斐然答他。
他低着头又问:“找谁看的?汪渺看过吗?”
宋斐然没有隐瞒的说:“宫里的御医看的。”
裴颂潮湿的睫毛颤了一下,可很快又说:“那就好,那就好。”
无论是谁,有人在照顾她,替她看过伤口就好。
他这样想,可眼泪还是酸得往下掉。
宋斐然却挽起右臂的衣袖给他看:“御医没有你包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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