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总是或多或少存在着这类问题,权力是好东西。」纳尔柔声说,「我觉得这个猎杀游戏就很有趣……」他修长的手指指着荧幕,上面夹着从桌上摸来的烟,「这是人类吗?他们只是重复着同样一件事的玩偶娃娃,社会的一种机能,一只只人形的肉体,枯燥无趣的让人望而生厌。」
艾伦大笑起来,「我们杀人可没那么深奥变态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们天生是这种生物。」他把咖啡放下,「该动手了伙计们,我选好对象了。一起去。」他看着卫森。后者正拿着本色情杂志欣赏,听到这话扬眉,「干嘛?一个人不敢上厕所?」
「我从不和男人在厕所幽会,即使从脸上看不出来的类型。」艾伦冷哼,「别像个监考老师似的坐在那里,你不是要复健吗?」
「得留三套还能穿的衣服两位,」纳尔声明,「上岛时得有员警制服穿,那上头除了囚服就是警服。我已经把他们彼此、以及和指挥室的信号全部切断,现在他们只能像堆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等待死神的捕捉了。」如果有人敢回来,自然到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格洛克手枪,方便耐用通用型号。
「恐惧和绝望有时是可以杀人的。」他说,「我期待待会儿的表演。」
「被捕猎的感觉很糟,」艾伦笑起来,「但听上去像个电影情节,我们在演它们平日抨击的反面角色。」
卫森眯起眼睛,「如果他们够强就自己保护自己,像我们一样,电视里那些怜悯是弱者的自我陶醉,这世界就是这么码事儿!」他说,转身走出去。
——听到杰森的话时他就知道,他不喜欢那个岛,有些事情总是让人恶心。那里有权践踏的是些连自己欲望都控制不了的软弱蠢材,简直莫名其妙。让它消失似乎是个不坏的主意。
艾伦做了个鬼脸,指指卫森的背影,「他外号叫『死神』,很像吧?」他说,跟在那人后面一起出去了。
的确很相称,纳尔想,两个死神,他喜欢这种干脆的生物。他抽了口烟,深棕色的眼睛平静无波,盯着面前切开的一个个荧幕。每一个都是个世界,每一个都是现实,然后是摧毁。
「简直是两个屠夫。」他笑着说,把烟蒂拧灭,又拿起一根——那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留下的。眼前的荧幕不少已经被血染红,里面放着奇形怪状又千篇一律的尸体,肉体扭曲着,变成一堆死物,只是还原了他们本来的形态而已,纳尔想。左手边的荧幕上,一个男人正在走路,却猛地一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了下去。
那堆死肉边,一个金发男人平稳冰冷地走过去,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他停下来,转头看着监视镜头,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做出「啪」的声音,然后像孩子一样笑起来。那片灿烂像个刺眼的太阳在死亡的走廊里肆无忌惮地绽开,代表黑暗与杀戮的太阳。
那是他的小刀或鱼雷似的存在,纳尔想,他们都在打破和结束,他看着那有帅气纯真像孩子般的笑容的死神在他的领地巡游着,终结一切丑恶无意义的东西。倒是颇有美感。
纳尔对今晚的节目很满意,所以他很不能理解正抱着电视机看得天昏地暗的卫森——自刚才发现这里可以通过卫星收到全世界大部分的电视讯号后,卫森开始坐在椅子上,对着他的球赛大呼小叫。
「有没有搞错,这样的球也能进!」他叫道,痛心疾首。艾伦正开门走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白了他一眼。
「你和那个家伙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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