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月面无惧色,她其实早就有准备被人发现,毕竟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就这样被发现了,似乎是有些早。
“回娘娘,奴才正是宁济成的女儿,宁月。”再继续隐藏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与其继续装傻充愣,不如干脆认了,看看温妃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到宁月这样老实承认了,温妃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这么爽快?”她声音不大,却流露出一股阴狠之意,“为何隐瞒?入宫又有何意图?”
宁月暗暗吞了下喉咙,立刻接话道:“奴才该死,奴才怕西北道山高水远,这才留京。家门不幸,亲戚薄爱。无奈之下,才想着入宫,只为活下去。”
“你可知你父亲为何带罪被贬?”
“知道。”
“那还敢入宫?”温妃顿了顿,“不怕本宫将你打入慎行司?”
宁月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真诚无比:“奴才怕。可奴才走投无路,还望娘娘垂怜!奴才只求可以在宫中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待到父亲归来,重新团聚。”
她抬头仰望着温妃的脸,眼色虔诚道:“奴才无依无靠,今日有枝可依,心中甚感欢愉。”
宁月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进宫的目的,皇后失子的事情还不知牵扯了多少人。入了宫,谁都不可信。
“瞧瞧这甜嘴啊,真会说话。让你当个熨衣局的低等奴才真是可惜你了。”温妃柔柔叹了口气,瞧了半天手里捧着的那碗蜜丸粥,皱了皱眉,“这粥太甜了,莲心,小厨房做了多少?”
“回娘娘,上次您说好吃,这次就多做了些。”
温妃笑道:“甚好,宁月是低等奴才,吃的不好。想来还没用过饭,全都赏她了!”
无缘无故地打赏,必有横祸。宁月暗自咬了下唇,道:“谢娘娘赏。”
温妃看得出来,这丫头的脑子不是一般的机灵,如果质问她那日与俞贵人说了什么,必定问不出来。
与其那样,不如用些宫里的老法子。只要是赏的,便都是好的。
那甜粥又腻又粘,宁月一口气喝到第八碗时,已经撑到不行。可那莲心的端着的盘子上还有两碗,这样子,是不喝完不行了。
温妃依旧若无其事地喝着茶,仿佛在等着宁月服软。
宁月本想一鼓作气都喝完,可惜实在是没吃完,一个咳嗽吐出来大半。
“大胆,娘娘赏赐的粥,竟敢吐出来!”莲心仿佛就等着这一刻,瞅准了时候大喊起来。
宁月伤口刚好些,吃了这么甜腻之物,似乎感觉那道伤口隐隐烧灼起来。
“你不是说,今天遇到本宫,很是喜悦?怎么,这些赏赐之物还不喜欢?”
抹了下唇边,宁月垂头:“回娘娘,宁月很是喜欢。生怕吃的太快,一会儿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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