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阁楼的地板上。”白月明想起那个潮湿的地方,又跟眼下这个干燥柔软的大床作比较,简直要幸福死了,他看着李寒泽,眼睛更加的亮晶晶,“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李寒泽无法跟白月明对视,白月明的眼睛里仿佛闪耀着星光,迷得人晕头转向,他想保持理智只能撇开头不去看白月明,“你家里人虐待你?”
“虐待?”白月明歪着头,没理解李寒泽的意思,“没有啊,除了下雨天被子会湿以外其他都很好啊,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鸟叫声,晚上睡觉的时候能从房顶的洞看到星星,可漂亮了,要说虐待住在隔壁的小弟弟才叫惨呢,他爸妈给他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棚子住。”
白月明语气平淡,不是他冷漠,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在这个世界,有太多的Omega遭受压迫,却不自知,把这种不平等的对待当做理所应当。
不是他们不想反抗,而是他们从出生起就被灌输了这种低人一等的思想。
白月明说完,看李寒泽的脸色更差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不过A的脾气本来就更暴躁,他早就习惯了,只能低着头说:“对不起。”
他不道歉还好,这句对不起彻底的惹恼了李寒泽,他语气严厉的说:“你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惹你生气还不叫错吗?”白月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色,“是不是因为我跟你讲以前的事让你烦了?”
李寒泽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他没再纠结这件事,而是让人把感冒药拿过来给白月明喂了几粒,“你先睡一会,一会吃饭我叫你。”
白月明见他要走,连忙拉住李寒泽的手,“今天咱们结婚,你还要去工作吗?”
他的声音比刚才弱了不少,活泼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病态,可怜兮兮的,李寒泽实在是不舍得再冷着脸对他,毕竟白月明今天才刚成年,没法一下子从孩子的身份跳转为成年人,一个小孩子独自来到陌生的地方,本来就够害怕了,他不想给对方脸色看。
“不忙。”李寒泽握着这只冰凉的小手,将他塞进被子里,“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你不跟我一起睡吗?”白月明又伸出手拉住李寒泽的手,“书里说夫妻之间牵手会增进感情,你能不能拉着我的手睡?”
他声音里带着依赖,“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希望你也喜欢我。”
李寒泽再一次被美色迷失了心智,原来Omega都是这么可爱的生物吗?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就连抓着他的这只小手都软软的,让他不忍心松开。
李寒泽身体不受控制的坐到床边,任由白月明握着他的手,“你这么喜欢看书,怎么不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净看些没用的。”
白月明讨好的笑了笑,将发烫的小脸贴在李寒泽的手背上,李寒泽的信息素的气味不似刚才那样充满威胁性了,温柔了许多,“怪不得大家都喜欢钱,味道真好闻。”
“……”李寒泽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下一刻,这小家伙居然凑了上来,他的身体因为发烧变成了浅粉色,看起来更加诱人,“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你能闻到吗?”
他突然凑得这么近,李寒泽身子都僵住了,身子不住地向后靠,“你还这么小,哪来的味道。”
“我都成年了,”白月明以为自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啊,他有些失落,“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呢?会不会像你一样好闻?”
这么一个软软的小身子凑到怀里,任谁都不可能做到坐怀不乱,李寒泽的自制力还算挺强,但面对这个诱人的小家伙时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化身禽|兽的冲动,李寒泽用手指戳着白月明的额头,把他凑近的脸推远,“第一次发|情|期过后才会有。”
“发|情|期?”提到这个词,白月明的眼睛又亮了几度,“发情期到了是不是就可以做|爱了?听说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咱们也要做|爱吗?”
他话音刚落,又被李寒泽拍了一枕头,“不要把这个词挂在嘴边。”
白月明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寒泽那方面不行!那方面不行的人要不就是很自卑要不就是很暴躁,李寒泽都这么可怜了,自己还在对方面前提做|爱的事,太伤人了。
李寒泽见他半天都没动,以为自己弄疼他了,他趴在枕头上嘤嘤嘤的哭呢,想过去看看情况,结果白月明这个时候转过了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我忘了你不行,那我要怎么办?你要用工具帮我度过发情期吗?”
李寒泽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真不敢相信这么一张单纯的脸能说出这种话,“你特么懂得还挺多啊。”
白月明见他又生气了,赶紧闭紧嘴巴,乖乖躺去,手不忘伸出来拉住李寒泽温暖的大手,“拉着手睡。”
李寒泽被他乖巧的模样迷惑,心又软了,坐在床旁边陪着他,直到白月明睡着了才悄声离开。
折腾了一整天,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他儿子估计也要放学了。
李寒泽有一个儿子,比他小十五岁,不是亲生的,是他哥哥临死前托福给他,让他好好照顾,他也真如亲儿子一般对待哥哥的儿子。一晃就照顾了十八年。
李寒泽吩咐了厨房,让他们专门给白月明做些病人能吃的饭菜,这才进了书房处理工作,没过半个小时,他就听到一震闹人拍球声,从一楼一直到他的书房门口。
“臭小子,说了几次不许在家里拍球?”李寒泽揉了揉眉心,家里本来就有一个闹人的小孩,今天又来一个,家里快成幼儿园了。
“爸,你在哪呢?”
李舒的声音从门口传进书房,可人却半天也没进来,反而拍球的声音越传越远,像是往房间的方向去了。
白月明还在房间里睡觉,ao有别,李舒直接这么冲进去撞见了不太好。
李寒泽皱了下眉,起身追了上去。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他到房间时李舒已经进去了。
刚才李寒泽走之前拉上了窗帘,房间内光线昏暗,白月明本来就很小一只,因为生病难受得很,所以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漂亮的五官也扭在了一起。
李舒僵直的地站在床边望着床上的人,手里的篮球掉在了地上也没有理会,任由篮球一路滚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