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一家用所持的所有股份换来的。”赵疏遥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好面子,把他们赶出去只会受人耻笑,倒不如老实在本家呆着,就算寄人篱下。”
钟时天哼唧了一下,说:“还是不解气。”
“对付人要拿准命门。”赵疏遥笑了一下,在被炉下的手摸进了钟时天的衣摆里,贴着他温热的肚皮,“像他们那种追求钱权的人,让他们碌碌无为就是最狠的惩罚。”
钟时天小声“嗯”了声,眼睛闭了起来,呼吸悠长。
“时天?”赵疏遥轻声唤道,“宝宝,睡着了?”
他亲了亲钟时天的耳垂,脸颊和嘴角,目光温柔得要滴出水,他为钟时天披上大衣,然后起身往外走。
钟时天是被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坐直,发现有不少人从南野希的房间进进出出。钟时天立刻联想到了不好的地方,赶忙起身跑过去,“希さん怎么了?”
却被挡在屋外,是一直照看南野希仆从智子,“夫人醒来了,正在换衣服,钟先生稍后在进去吧。”
钟时天闻言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赵疏遥很快也回来了,得知南野希的情况,便和钟时天一起坐着等待。
“脸都留印了。”赵疏遥捏了捏钟时天的脸蛋。
“你去哪儿了?”钟时天问。
“替你出气。”赵疏遥答道,他把手伸到钟时天面前,“手冰了,暖暖。”
“我又不是暖手宝。”钟时天嘟囔,却还是握着赵疏遥的手,把掌心的温度全都送过去。
等了一会儿,北原云从南野希房间里探出头,“男生们,可以进来了。”
他们走了进去,就见南野希身着一身橘色的和服,盘起发髻,略施淡妆,她跪坐在小几钱,一手执茶壶,一手按袖,带着热气的茶水倒出,顿时茶香溢室。
早上她还是虚弱卧榻,奄奄一息的老人,现在却又变回了那个温婉优雅的南野夫人,明眸善睐,似乎连皱纹都抚平不少,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你们都越来越忙,喝我泡的茶的人越来越少咯。”南野希笑道,“快坐下来,陪外婆聊天。”
钟时天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看向赵疏遥,也知道赵疏遥和他想的一样。
但他们什么也没说,跪坐在南野希的对面。
“云,就麻烦你了。”南野希说。
“是。”北原云答道,她推开柜门,在里面翻找着。
南野希给了他们一人一杯茶,“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赵疏遥喝了一口,坦诚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苦。”
钟时天轻啜了一口,回味了一下,说:“入口是苦的,但是在舌尖停留一会儿,会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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