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天是被手机闹钟震醒的,但因为有了一个星期的倦怠,他的生物钟延后了几个小时,醒来后把闹钟关掉,又继续睡。五分钟后,闹钟又震了,钟时天再次关掉。
闹钟第三次震动。
钟时天睡不着了,拿起手机一看,六点五十,他赖了两次床,居然还没起晚,闹钟肯定是赵疏遥设定的,他连钟时天会做出的反应也预想到了,真是个可怕的人。
想起了赵疏遥,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复苏。
昨晚我们…我们……钟时天双手捂住脸,耳朵尖在发红。
“时天。”赵疏遥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赶紧洗漱吃早餐,要迟到了。”
“哦!哦!”钟时天应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洗漱,来到客厅,正好与捧着衣服的赵疏遥相遇,他们四目相对,无言对视片刻,又默契地别开目光,脸都有点红。
“你的衣服干了,等会儿换。”赵疏遥说。
“嗯。”钟时天点头,同手同脚来到餐桌,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他忍不住偷瞄赵疏遥,一次又一次,然后被抓包了。
“看我干什么?”赵疏遥问。
“我想确认昨晚不是做梦。”钟时天说。
“我也想确认。”赵疏遥向他走来,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
钟时天呆呆地看着他,“不是梦。”
“猪。”赵疏遥笑着弹了弹他的额角,“快点吃,吃完上学。”
高考结束,送走了高三毕业生,学校并没有一丝停滞,重点培育对象立刻转向高二,高考真题第一时间雪花一般的复印,发到每一个人手里,收假后的每一科第一节课,就是写卷子。
钟时天的表现让班上的人很担忧,因为从进教室,到拿到卷子后,一直乐呵呵的笑,写题时大概注意转移了,可冷不丁又会噗的一声,跟中邪了似的。
“时天,你怎么了?”坐在钟时天身边的张骏终于忍不住问。
“嗯?”钟时天转头看他,扬起的嘴角还没落下。
“有什么好玩的事,你一直笑到现在?”
“我在笑吗?”钟时天居然这么反问。
“你鱼尾纹都笑出来了!”张骏毛骨悚然的,“说实话,是不是抽风中邪了?”
“你才抽风中邪!”钟时天瞪他一眼,心里又第无数次想起赵疏遥,于是又无数次笑了起来。
“我有点害怕了。”张骏往边上挪,“你知道东南亚有种邪术,叫降头……”
钟时天美滋滋地填了个c,说:“我可能真被下降头了,嘿嘿。”
“你到底怎么了?”钟时天要把张骏弄崩溃了。
“我昨晚……”钟时天想要把自己的喜悦分享出去,可他很快意识到,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和赵疏遥是那种关系,一定会天下大乱,毕竟他们都是男生。
这时他分外想念那个胖乎乎的腐女杜星了,要是每个人都想她那样,他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可还有人眼巴巴等着他的回答,钟时天说了“我昨晚”就没下文了,差点没把张骏憋死。
“然后呢?”张骏忍无可忍道。
“没有然后了。”钟时天郁闷地说,“我还要写题,你别吵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