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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比?”
“每人投10个球,到时候你我的进球数相加,奇数我赢,偶数你赢。”
无论她能不能进球,以谢子珣的投球技术,都能得出来一个公平的比赛结果。
沈沅觉得刚刚练习的手感还在,便主动要先来投球,运气还不错,进了两个。
接下来就是谢子珣的顺序。
沈沅喝了口水,坐在一旁的盯着他投篮,进一个球便在心里默记一个。
连着五个,全进。
数着数着就渐渐心不在焉了,谢子珣个子高挑,休息日穿得也休闲,短袖加熨得妥帖的黑色休闲长裤,笔直修长,肩颈线条流畅,妥妥的男模架子。
眼下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脚投篮,随着起跳动作的起伏,短袖下摆微微摆动,隐在下面的肌肉不时在她眼前晃动。
沈沅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平时是知道他有锻炼的习惯,但主要是因为久坐之后肩颈的问题,但完全没想到身材会这么好。
“嘭”一声,最后一个球落了地,刚刚一直在走神的沈沅急急回过神来,问他,“几个几个?”
“你猜?”
沈沅看到他揶揄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贪恋美色的事情完全被看穿,索性直接大方认输,叹了句,“果然,美色惑人。”
“我认输。”
谢子珣伸手拉她起来,半无奈半宠溺说起进球结果:“进了九个,你赢了。”
沈沅瞬间笑开,跳起来站定,而后开始喜滋滋说起自己的愿望,故作玄虚般双手背后,倒退着往后走,“我在想,下个月能看到《雀三吱》的更新吗?”
谢子珣刚想回答可以,下一秒却住了嘴,定在原地,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憋出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本身是打算书完结后坦白的。
沈沅后退一步,手牵住了他的,才往前继续走,眉目流转间皆是温情,“猜的,大学那阵墙上三只鸟突然如我预料般更新,就莫名有种预感,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后来,你成了《半蓝色》的主编,那时你刚毕业不到三年吧?”
谢子珣嗯了声。
“寻桃她啊,兼职做了一年的网编才勉强进了《半蓝色》做实习编辑的,半年后才转正做正式编辑,但你那时在离欢做编辑两年半后直接跳槽空降来了半蓝色做主编,要知道半蓝色的咖位可完全不比离欢低,何况你直接跃升成主编,那时我便猜,你多半是位颇有名气的作者,起码跟半蓝色稳定合作过几年。”
“还有一个你应该没注意到,如果手上没什么东西,你经常会习惯性的做一些活动手指的舒缓操,想必经常伏案持续强度使用手指,所以手指加肩颈一直都有些小毛病。”
谢子珣莞尔,顺着她的推测,接着反问道:“半蓝色有名气的作者不止墙上三只鸟一个,怎么确定我就是呢?肩颈问题职场人基本也都有。”
他这么一合理反问,沈沅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摇摇头,又有些不死心,“你说的好像也对,真不是啊?”
谢子珣看着她亮晶晶望着自己的眼神,点了头承认:“是我。”
谁知下一刻沈沅面色突变,猛地缠住了他胳膊,“可算被我逮到了!你个拖更大王!”
她手劲小,人也瘦削,谢子珣轻易便能将人托着抱起来,沈沅被吓到,双/腿挂在他腰上,由他带着走,看到一旁握着跳绳呆呆看着他俩的大叔,忍不住把头埋进他怀里,嘟囔着:“都在看呢。”
晚风清爽又柔和,带走了几丝夏日的燥热,谢子珣抱着她走了几步,嗓音轻柔,实现她刚刚的愿望,“嗯,更新。”
沈沅伸出头又娇怯问了句,“结局会怎么样啊?”
谢子珣抬头看到天空一轮圆月,低头又见怀里她圆润的脑袋,不由得笑起来,“会是美满结局。”
完结章
春夏秋来, 当年谢子珣送的石头花已经由小小的一盆蔓延至半个阳台都是,俩人也陆陆续续往阳台添置了不少绿植,精心呵护着, 自成一道风景。
这年, 舒寄尘投资组建了一个团队, 由他操刀改编的《朝暮》开播, 清新不落俗套的故事情节,独具匠心的制作风格,细节更是细细雕琢, 每一帧都美得像画, 再加上舒寄尘肯投资,前期宣发给力, 开播就引起热议, 中后期更是靠口碑逆袭,一路爆火,主演升咖。
《半蓝色》改版后也逐步走向正轨, 一年后谢子珣辞去了主编工作, 正式转行做了编剧,沈沅的工作室也开得风生水起,事业都稳定下来后,双方家庭便暗戳戳开始提起结婚的事情。
沈印慈退休后时间充裕了许多, 时不时去钓鱼, 偶尔碰到渔友一起聊天, 才发现比他年龄还小的都已经当上爷爷, 本来不急的, 见那人分享了不少稚子的趣事,一时也有些心动, 便催舒惜语问一下,这谈了也好几年了,到底有没有个结婚的打算。
结果年夜饭上,舒惜语一问,才知道谢子珣半年前就求婚了,打算年后正式来拜
', ' ')('访,舒惜语嗔她不早说,沈沅无奈,说这不就准备年夜饭上跟你们聊聊嘛,谁想到你们先问了。
舒惜语便又问她几号来,自己好早做准备,沈沅一一回答。
她因着姐姐舒珍语的阴影,对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一开始是不抱希望的,怕女儿遇到凤凰男,最终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谢子珣也极少在他们面前刷好感,安静做自己的事业,沈沅为了避免遭嫌,也从不在夫妻俩面前说谢子珣的好话,全凭两人判断,又有个跟谢子珣合作的舒寄尘在,虽不明说,也看得出对谢子珣的认可。
所以,如今沈印慈夫妻俩已对谢子珣改观不少,生活在祖业的庇荫下,找个门当户对的是不错,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们也不是需要子女联姻来维系经济地位的父母。
豪门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豪门,什么事情都需要稳扎稳打,平平淡淡才是真。
恋爱五周年的时候,俩人先去领了证,婚礼来年再办。
领证之前,沈沅神神秘秘地先带了谢子珣去另一个地方,谢子珣半路才意识到她的目的地——流云寺。
“我想用那根结缘绳做两个手链,不过无论是拆成两股还是剪成两半,总觉得寓意不大好,便想着去寺里问问大师,让大师帮忙决定下,顺便也当还愿了。”
他们去的不算晚,但寺里作息稍早,流云寺又在郊区,等驱车到达的时候,寺里已经传来念经声,低沉又悠长。
沈沅跟谢子珣找到那年赠绳的大师,说明了来意,大师微微一笑,取来烛盏,刺啦一声,红绳断掉,断口却又很快融上,红绳一分为二,随着大师灵巧的系绳技巧,两根红绳在他手中很快系上成了两个手链,后放到了谢子珣手心,谢子珣双手合十道谢。
“两位施主,福慧双增,吉祥如意。”
俩人虔诚道谢后,谢子珣又牵着她来到了赤绳树下,树上挂着的红绳似乎比之前多了些,迎着风飘扬着,煞是好看。
沈沅跟他对视一眼,双手合十,闭上眼,心里默念着感谢。
回去的路上变成了谢子珣开车,要说多了什么,就是那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手链,而副驾上正闭眼小憩的沈沅手上,则是另外一条。
婚礼双方父母都想着大办一场,不过最终还是依新人意愿,一切从简,只请了相熟的好友和家人见证,俩人领证后住进谢子珣买的独栋。
—— ——
谢澍是在秋末出生的,久违的一场暴雨,取自久旱逢甘霖,单名一个澍字,小名屯屯,因为脸颊肉很厚实,捏起来软软嫩嫩的。
沈沅生他的时候刚过完三十岁生日没多久,母子俩一个星座,天蝎座。
她想等自己工作室事业稳定了再谈生娃的事情,结果这个事业一做就是三年,工作彻底稳定了之后,才没再避孕,不过这个也看运气,备孕半年才怀上。
谢屯屯是个大气直白的性子,不像她温吞,也不似谢子珣一般沉默,打小说话就早,嘤嘤学语时就跟吵架一样,嚷起来更是跟个喇叭似的,直吵得人耳朵疼。
稍大些,身上肉都分层,胖嘟嘟大眼睛像个福娃,走路一颠一歪像只小企鹅,自己抱着球黏在雪卷身后跑。
谢屯屯出生起,主要还是谢子珣来带,一来他做编剧以后便在家全职,二来能镇住这个活宝,不过也常被沈印慈给接走,到傍晚再去接回来。
三岁以后,沈沅每周也会带他一起来工作室办公,在家的谢屯屯闹腾的很,出来在外人面前却格外的乖巧,到了工作室就自己坐沙发上看她工作,时不时翻翻图画书。
沈印慈夫妻只有她一个独女,年近六十才得了个外孙,再加上谢屯屯嘴甜又会撒娇,可真真是宠到了心坎里,每隔三天就接走去玩一天,谢屯屯呢,也乐得跟姥姥姥爷去玩,免得在家摘花逗鸟被谢子珣拎回去罚站。
逢年过节回谢家老宅,两口子也宠得不行,谢子玗工作后逐渐经济独立,日常也常送些礼物来。
更不逞论舒寄尘这个祖传护短王,不到三十五就做了舅爷,可威风坏了。
可以说是,一路无天敌,肆意娇宠生长出来的,小霸王性子就这么养出来了。
沈沅这时才有些庆幸买了独栋,栅栏和门暂时能关住他,不然就谢澍这招猫逗狗的毛病,能被小区的家长拉进黑名单。
一直到三岁,性子才稳下来,惹事少了,不过倒是越来越像沈印慈了,半点她们夫妻俩的谦逊低调没遗传上,放人堆里,就是一惹不起的富贵少爷派头。
谢澍三岁去了幼儿园,沈沅担心他这倨傲的性子在幼儿园不合群,想着小公子还是早些下凡尘,庭院里一些杂活也都带他一起干,也叮嘱保姆芸姨时不时放他自己做些事。
所幸,谢屯屯是个很有眼力劲的娃,动手能力强,人又聪明,长得精致,在幼儿园的生活倒也滋润。
这年因综艺大热,特别流行带城市小孩回农村体验生活,谢子珣也想着带谢澍一起回老家多住一段时间,无奈这年夏天尤其热
', ' ')(',室外不能久待,这项亲子活动只能拖到了初秋,天气稍凉时。
谢父跟朋友一起投资,在老家承包了一片地发展民宿,挨着图岭湖,可钓鱼野餐烧烤。
一家三口傍晚驱车才到达,谢母早早在门口等着,谢屯屯一下车就被抱住,谢母一边嘟囔着天还热怎么就带着孩子回来,一边又一口一个乖孙把人抱进去。
进屋后,谢父更是拿出了一箱的玩具给谢澍玩,谢母还做了水果软糖,也急急端过来。
第一次被玩具淹没的谢屯屯一时有些无措,眨巴着大眼睛,眼神看向父母,谢子珣点头后才伸手去拿着玩。
谢子珣毕业后便在a市发展,回来一趟倒也不麻烦,但工作加上带娃的琐事缠着,一年也聚不了几次,谢澍对爷爷奶奶还是有些陌生的,不过一顿晚饭后很快熟络了起来。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谢子珣想着给父母一个跟谢澍单独相处的时间,当然私心还是想跟沈沅过二人世界,便偷偷提出等下带沈沅去湖边逛逛,刚把谢屯屯丢给父母,正给妻子带防蚊手环的时候,谢屯屯突然推门而入,抱住了沈沅大腿,哼哼唧唧的:“你们俩人出去玩又不带我!”
无奈,谢子珣只能给他也带上一个防蚊手环,穿上长袖外套,带了点水和一个小西瓜,一家三口便出发了。
乡下的夜色,浓黑似墨,蝉鸣渐消,四周静悄悄的,时不时从草丛间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步行约十分钟就到了图岭湖,路边都安装了路灯和监控,一路走过来非常安全,最后一家人在湖边长亭停下。
谢子珣不放心便单手抱着谢屯屯,另一只手牵着沈沅,边走边聊,伴着父母的低语,谢屯屯微微发困,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起出来玩的机会又想参与,一个劲揉眼睛。
好在,到了长亭谢子珣放他下地,喝了点水后便精神起来了。
沈沅看着寂静的湖面,还有湖边立着的钓竿,出声问他:“这湖里有鱼吗?”
“放了不少鱼苗在的,听爸爸说好钓的。”
谢子珣起身拿了一个鱼竿,长臂一挥,抛了出去,而后坐了下来。
谢屯屯牵着沈沅,靠在她身上,乐呵呵笑他,“爸爸好蠢,都不放鱼饵的,这样怎么能钓到鱼啊。”
“外公有时候用鱼饵都钓不到鱼的。”
钓鱼是沈印慈近两年刚培养的爱好,偶尔也带着谢屯屯一起,他去的私人渔场,会员费颇高,渔场主人自然不敢落面子,鱼也好钓,故而沈印慈几乎每每都是满载而归。
谢屯屯每回去了都是带着几条鲜鱼回来的,之前一直嚷嚷让他也一起去,不过跟老丈人在渔场静静坐一整天,对谢子珣来说,还是有挑战性的,故而一直拖着没去。
谢子珣看他调侃,也不在意,“你这么想吃爸爸钓的鱼啊?”
谢屯屯撇嘴,“切!”
“嘘……安静。”
鱼竿似乎有动静,沈沅急忙喊停消声,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坐旁边一起等,谢屯屯坐中间。
十分钟……没鱼咬钩。
谢子珣放上鱼饵,重新开始。
二十分钟……依然没有。
只有谢屯屯不满嘟囔的声音。
沈沅已经和儿子在旁边吃起了西瓜,时不时递过去让谢子珣也咬几口。
谢屯屯啃着西瓜,表情有些忧愁:“爸爸真的好丢人啊!”
“怪不得我拉他跟外公一起去钓鱼他怎么都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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