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你真好,你最好了,栀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的爷。”
随后,赵栀便一边夸着他,一边十分诚恳的给他按肩捶腿起来,蔺孔明不看她的时候,她便冷着一张小脸,蔺孔明将折扇吹开,抬起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眸,望向她的时候,赵栀又笑颜如花,心中实则捏死蔺孔明的心都有了。
不知不觉,外头刚扫净的落叶,便又落了一地,“砰!”的一声,落下了一根枯枝,砸在了那厚重的落叶上。
“三爷可满意了吗?可否能将事情讲予我听?”
“凑合吧。”
某人眸色淡漠,打了个哈欠,转头抱住了赵栀的腰。
“蔺孔明!”
“唤夫君,莫唤名讳,这名字虽好听,但叫着叫着,你便改不过来了。我道你说,你嫁过来那日,三爷正巧路过蔺轻鸿院子里,瞅见李轻云拿了些药,进了蔺轻鸿的房里,没过多久,蔺轻鸿便丢了命。十之八九就是她下的药。丫头,若不是李轻云下这药,你现今九成都怀孕了。”
蔺孔明伸出了手,揉了揉赵栀的肚子,薄唇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赵栀单听了蔺孔明的前半句话,并未听清他后半句说的是什么,微蹙起了眉,面色微冷:“我原也只是猜测而已,听了你这话,便能十拿九稳了!李轻云这混账,为了一点股份,连蔺家当家的老爷也敢害!”
赵栀双手握紧,唇色有些发白,低喃道:“我不好放过李轻云的……”
她迟早得捅破天窗,让所有人都知道李轻云为了那点儿股份,做了什么好事。
“若是蔺轻鸿还活着,你同谁在一处?”
“我……”
蔺孔明单手托腮,薄唇勾着一抹浅笑,貌似不在意,却眸色认真的朝赵栀望着。
他鬓角的发被风一吹,便缭着赵栀的发,似结成了一团,却顷刻又被风吹散,各自散开了,风又吹了几次,都再没能聚在一起。
赵栀原想脱口而出,说蔺轻鸿三个字,想气她一气来玩的,但她见男人那傲娇的眸中带着丝缕脆弱和期盼,突然害怕在他眼睛里看到落寞,吐了吐舌头,道:“就算他还活着,我也同你在一处。”
这时,外头倏忽刮起了大风,“砰!”的一声,便将大门给吹开了,几只大雁飞的极低,差点便飞进了房里,天色逐渐变暗,乌云遮了大半个太阳,乌压压的,让人心情沉闷。
赵栀下了床,走到了门口,费劲将房门给关了上去,刚关了上去,便又起了一阵大风,吹的赵栀打了个寒颤,她费了极大的劲,又使劲往前推起了门,这次的风吹的极大,外头被风吹的砰砰的响,树叶被风吹起,刮落在了台阶上,凉的透彻,她费了好大的劲,门还余了个大缝。
“风好大,待会儿是不是要下雨了?”
赵栀刚刚说罢,便有细密的雨点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蔺孔明无奈,站起了身,轻轻一推,便将门窗都给关了上去。
“笨。”
“我是女孩子,力气小。”
“哦,文不成武不就,这么多年的内力白练了。”
“我……我会写诗的……”
“打油诗啊。”
“蔺孔明!”
“老子耳朵聋听不见。”
蔺孔明将赵栀横抱在了怀里,一脸的无所谓,便朝床走了过去。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泠鸢便打着伞,走到了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使劲跺了跺脚,神情着急。
“夫人!你快些出来!出事了!刚刚四房的林小娘子和大房的林夫人,带着知哥儿文哥儿在老祖宗院里玩,林夫人突然说自己娘家陪嫁来的斗大夜明珠不见了,她往日里都戴在身上的,昨日里只见了你一趟,便不见了,生生将矛头指到了你头上!
文哥儿刚刚调皮捣蛋,一不小心又栽到池塘里了,现今刚被捞出来,整个府里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他又扬言道,说是前几日遇见你,你同他说池塘里有绣球玩,他才去池塘里头跳的,老祖宗那儿着急的很,也派人要让你过去呢!大房的二房的,尽都去老太太院里瞧热闹了,一个个都将你说的不是人似的!
若再等一会儿,老太太派来的人,就要到潇湘院里来了,若让他们看见你又同三爷在一个房里,怕不知又要多嘴说什么呢!”
林小娘子,便是之前被赵栀扇了一巴掌的林诗,蔺茂肃的一个妾室,曾经林氏的小姐,后父亲犯了事,便入了奴籍。
她同林夜南却并不是同一家的,只是同姓而已,林夜南嫁来之后,林诗便本着同姓的姻缘,生生要同林夜南攀关系,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混熟了,这次的事,一听便是两人合了伙,要害赵栀一场。
林诗也不知是给了四房大公子蔺志文什么好处,竟让这小小年龄的孩子,说出那般的谎话。
二公子蔺宛知同赵栀见过几面,同她的关系好些,林诗或许知道他没他大哥好哄骗着害赵栀,便选了大公子蔺志文说谎,没选了他。
蔺孔明眸色微冷,薄唇噙着一抹淡笑:“哟,这府内平静这般久了,这次倒是有热闹瞧了。”
“三爷净在这说风凉话,合着他们污蔑的不是你!”
赵栀嗔怒的望了蔺孔明一眼。
“丫头莫急嘛,三爷也未说了不管你。”
蔺孔明那双点漆般的眸生了涟漪,伸出了手,轻轻拍了一拍赵栀的肩,薄唇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朝着泠鸢望了过去:“三爷瞧你平日里同林诗走得近,三天两头便往林诗院里跑,林夜南又同林诗这般做,做了这好戏,那林夜南丢了的夜明珠,生的什么模样,你怕也是晓得的。”
蔺孔明周身威压极强,不怒而威。
泠鸢神情慌乱,额头上生出了细密汗珠,面色煞白一片,忙跪在了地上,朝着蔺孔明磕了三个头:“三爷,三爷奴婢……”
赵栀怔了一怔:“泠鸢,三爷说的是真的?你竟三天两头的往林诗那边跑?你可是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被卖到蔺府,本是要在林诗房里呆着的,林诗日日打你,是我将你从林诗那救过来的!你……”
赵栀双眸微转,突灵动无比,淡淡笑出了声来:“好,我貌似晓得了,当初林诗打你,是故意让我瞧见,再让我将你要到我房里,让你做她的内应的吧?合着这般久了,你都没有揪出我什么毛病来,林诗等不及了,便直接想法子,开始污蔑我了?”
泠鸢虽从小侍候着她,但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她本不会这般难受的,但是……心中还是犹如被刀刺了一般,说不出的失落。
“三爷既早就知晓,怎的不早些提醒着我,还让这个蹄子在我房里呆着。”
赵栀小嘴微抿,轻垂了双眸。
“她虽总去寻林诗,但这般久了,也没同林诗说你的什么错处,有些事情,她瞧见了也未曾去告密,三爷瞧着她不会害你,便也懒得说了啊。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