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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沉沉的云一般,他也被不轻松的东西所撕裂,借由轻启的嘴唇吐露着苦痛:“我要是爱你,无与伦比的爱你,二哥,会比现在过得轻松。”
林琉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出乎林凌祈的意料,就像此时的天空一样。林凌祈不作声,轻声嗯了声,静静等待着林琉的转折。
林琉飞速瞄了眼气定神闲的林凌祈,伤感地接着说:“啊,我当然也很爱你,二哥,就像爱废话鬼一样,爱傻大姐一样。要是我对你怀有与众不同的爱恋,我受的伤就少了,也不必苦苦寻找了。我认为:我要得到的爱比血缘之亲间超乎寻常的爱还要艰难。我可真伤心。”
林凌祈拽过垂头丧气的林琉,按住他弥漫泪光的双眼,吻了吻他的额头,担忧挂上了眉头,说:“听到这话我可不高兴。小琉星,是谁让你这般痛彻心扉?”
林琉静默着,呼吸都暂停了,与此时此刻的天空融合了,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
“谁?”林凌祈眯了眯眼,一个字透出狠厉来。恰好一道惊雷蹦出,为这个字增加了肃杀的气息,酒气都多了些不可寻的肃穆。
林琉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掏出一根蜡烛,点燃;洒了点儿暗木幽香的香水,并播放着Meie,开始了抱怨:“哼,大星星,他是个调皮的孩子,惹人生气的捣蛋鬼!哇哇,这个调皮鬼可让我操心的没完没了。前段时间,他因为贪玩被卡在了个窄小的管道中,就像一只肥肥胖胖的大老鼠卡住了!谁都会取笑他,也都会怜惜他。”
“他真是太顽皮了!顽皮极了,尽会给他添麻烦。呀,我还得找到他,还得找到他钻的那根管子,把他揪出来才行。等把他找出来,我一定会狠狠揪两下他的小耳朵的,哼。”
最后,林琉气鼓鼓地叉了叉腰。
对林凌祈说出星海来,一连串的话语过后,林琉震惊的发现所有的失落都灰飞烟灭了。
憋在心中的星海、诉诸言语的星海,此刻站在相反的位置上,应该说是林琉的心将这两个不同的星海划成不同的阵型,缠绕在他心上的哀思从左换到右消失了。
以为会伴随很久的坏心情嗖的没有了,快的像水中滑行的蛇。
心中念着“黄尘清水三千下,更变千年如走马”,林琉撇撇嘴,摸了下头,结果没有摸到憋出来的灰蘑菇,真是太可惜了。
沉静下来,聪明的林琉思考了一秒钟,不止意识到蘑菇迅速枯萎了,也意识到他或许太过心急了,天空就一点都不着急。
他的心情都天翻地覆改变了,他想时间一定用了很多的,结果一扭头,这闷着雨点子的天之大锅还没有开盖,一点白气都不泄露。天空还真是不着急。
林琉嗅起了香水味,想着许多事情或许就如这股子香气一般举重若轻。
可如烟的香气过后,一切又将这般沉痛,星海永远都是他顽强追求的一部分,是永远不能失去的半颗心。追逐过程中,喜悦是暂时的,伤痛才是永久的。
林凌祈打断了他的所想,让他的舒畅之情持续着。二哥说:“哈哈,琉星,你在扮演胖大婶吗?”
“咦,二哥,你又一次慧眼识‘星’啦,一眼就看出来了。”林琉接着叹了口气,沉浸在轻若无物的畅快中,晃着酒杯说:“不过,我还真是被大星星折磨着。”
“大星星在哪里?”
“要是知道,我的痛苦会少很多。”
“嗯,我只能说,我也爱你,琉星,就像林绍伊爱你一样,就像大姐爱你一样,就像失踪已久的夫妻两人爱你一样,就像爷爷爱你一样。”
“谢谢,二哥,看来你不止是慧眼识‘星’。有你们的爱,我的痛苦减少了不少。啊,对了,二哥,你有痛苦吗?”
“暂时没有,我可没有爱上的人。”
“那你的喜悦也少了很多。”
林琉得意地晃脑袋,却怎么也不肯说他与星海的美好往事,就像星海本身一样,掩映在了他紧紧闭合的嘴巴里,只借由倒霉的大星星短暂地抒发着他的忧愁。
含糊不明的话语让听到的林凌祈没有视作真实的事,以为笨蛋林琉是在学校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就像上一次他打电话说被老师训了一样,说与不说全在他,怎么说也全在他。
林凌祈也灌了口桃子汽水,视线看向渐渐消失的发霉猕猴桃,又回到乐嗨嗨的林琉身上,不由笑了笑。
雨哗哗啦啦下了,刚降落,便迫不及待地猛然加大。
林琉再次探出手,竖起了耳朵。这下,几秒的功夫,光洁的手面上便接到了几滴吻过浓绿树叶的雨水,有点沉甸甸的。
“哈哈,云的口水,太多了吧,它一定也是贪吃了。”
面上染上赤色的林琉甩着酒杯喊,嫌弃地甩甩手上的雨,往后一仰,掀起上衣露出圆鼓鼓的小肚皮,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林凌祈意识到,这下他才是喝醉了。
钟敲了三下,漫过雨,飘荡到守候人的耳畔。
醉醺醺的林琉被爬上树的苏立原背着准备下去。下起
', ' ')('来的大雨把三人都打湿了,也让兄弟俩的酒醒了点儿。
半醒来的林琉不太老实,左摇右晃,差点上演一出“魂断梯子”。
紧跟其后的林凌祈熟悉醉醺醺的感受,能不打磕巴地安排耿秋将没有喝完的酒分给仆人,再派个人把小房子打扫打扫,还说打扫的人尤其要注意柜子上腐烂变质的猕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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