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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还标了日期。”林媛薮摸摸鼻子,指着昨天刚标完的日期说。
“哼,傻大姐,我从来都不看日期。”
“小琉星,嗯……我还有时间,假期还不到一半呢。”
林琉瞧了席斯一眼,眼睛懒懒散散地半眯着,神情姿态像个老先生,开口像个小屁孩,脆生生地说:“我可不想亲自来接明信片。”
“放心吧。”林媛薮吻了吻他的脸蛋,托住他的小下巴,妩媚地一笑。“一定是明信片送到你的手上。”
席斯在一旁看得身躯一颤,总感觉邪恶的小林琉会将他的老婆给抢走,不由怒上心头,急上眉梢,将林媛薮拽进了怀中。
军训第十一天,林琉回到了学校。绿莹莹的书包里装了几本书,他一会跳着健康操,一会翻看着书,打瞌睡的时间也少不了。
军训的最后一天,清晨的状态不是很好。大片大片的乌云就像站在操场上的学生一样连在一起,笨重地游动着,也如同一块块被敲碎的煤炭,快要将天上的光明遮挡着完完全全,显出异样的昏沉。
林琉坐在观众席上,仿佛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重新背上他喜欢的小黄书包。他的怀中揣着两颗糖,嘴里咀嚼着三颗糖,端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无精打采地观看他的同学们进行军训最后的汇演。
“嘿,同学,你不表演吗?”一个高年级的问道。
穿着军训服的林琉没有理会,他正奋力与嘴里的糖果进行斗争,隔着闷闷的口罩,可不舒服了,没有多余的注意力移到有点不怀好意的人身上。
等到他口中与怀中的糖终于都进肚子后,一半的汇演也结束了。剩下的一半林琉没有看,他偷偷摸摸地弯着腰,显眼的像沙漠中的仙人掌,跳跃着快速跑走了。
“万千的闷热绿色更显人工,铺展开来,不需要多好的眼力,一眼,足能纵览全貌。憋屈,天气真憋屈,憋屈……”
林琉踩着灰色的不平的地面,依靠在一堵淡蓝色的光洁油漆墙上。一朵大乌云恰好顶在他的头上,吹了好几口气也撵不走。
让他放弃吹气的是鸟儿一闪而过的剪影,不知道是在云上、云中、还是云下穿梭而去,张开的翅膀比他呼出的气息大多了。有了对比后,林琉不认为他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放弃了无力的挣扎,安稳地待在浓暗的乌云之下。
乌云将自然的声音都吸走了。林琉能听到操场上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他无事可做,便闭上眼静静地听着。
透过一波来、一波去的大同小异的呼号声,他能敏锐地发觉晒黑面容背后的辛酸与苦楚。只有一点,一丁点的拼搏与毅力,因为这一丁点是在军训后能够留下来的、能够被取用的、能够被理解的。其余的,军训结束,一切都化为了无有,渣都不剩下。
痛苦才是永恒的,其余的都是痛苦的附属品,这是他此时的想法,也是他作为游离的参与者与体验者的收获。
“你在想什么?”林凌祈从小道走来,轻声问道。
“想花花绿绿,想不用等待的雨水会值得期待吗?想跳舞多好玩。”
“又想跳舞了吗?”林凌祈取下林琉被糖黏住的口罩,蹭了蹭他沾满糖的嘴角。
“不,我想看一些人造的东西。”
林琉知道他成了只小花猫,不过是能躲起来的小花猫,结果一看脏乎乎的口罩,有点不好意思了,立刻将口罩从林凌祈手中抓走,又慢嗖嗖地拿出一个来。
林凌祈视线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件不是人造的东西,一低头,看到林琉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面藏着莫名的期待。他细腻的脸颊被从乌云里挣脱的阳光轻柔地抚摸,倒是由此及彼,也让见到的人想摸一摸是何触感。下一秒,阳光快速消失,林琉也将口罩佩戴上了。
林凌祈摇摇头,手一抬,按住了林琉的脑袋,露出一口亮眼的白牙,说:“我带你去博物馆看看。”
“嗯。”
林凌祈带林琉去了距离较近的石刻艺术博物馆,去看各式各样的石刻和馆内建筑。随着时间的推移,快到正午时,温度爬升的比林琉的脚步还快,两人都流出了点汗水。
清晨的阴云被渐渐盛大的阳光所撕裂,浓暗的平铺的云从密稠变得透薄,出现了细密的、连在一起的裂纹。纹路处光芒万丈,隐隐约约播撒着光。破碎的线条密密麻麻,牵连住整片高空,像是要爆炸的肿胀蛋壳,将要孵化出一颗硕大的圆太阳。
热汗化成了冷汗,从后颈直滑到了腰部,在热腾腾的身躯上激起了一缕冰凉,惹得林琉抖了抖脑袋,想着热乎乎的皮肉创造着冷冰冰的汗液,想要寻求安全感的他应该吃个冰淇淋,然后冰凉就会将他牢牢夹住了。他会安全的躲在中间,什么也侵袭不了他的。
然后,林凌祈一巴掌把他的想法给拍没了。林凌祈让胡乱想的林琉快走,不要卡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了。
怨念四起,脑中有冰淇淋的林琉耸着小鼻子不满地回过头去看,恶狠狠地瞪眼,发出饥饿小老虎的吼声,然后又在林凌祈举起的坚实
', ' ')('拳头的压制下默默扭过头了,想着谁也没有林凌祈靠谱。
第39章 无谓的有相与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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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石刻博物馆时,林琉莫名颤栗了一瞬,抬头向上看,受此古迹的影响,他倒是把裂缝般的天空视作了上古遗物的碎片,或者是占卜吉凶的诡谲龟壳,心中祈求着展现在眼前的预兆是吉兆。却在快要低头时,感觉到了雨。雨随着太阳下了起来,砸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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