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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内,清扫干净的石板小路徐徐展开,流畅地铺展在月光之下,弯弯曲曲蔓延到躲藏在密集树木下的建筑门边。
视线如粘滑的细线穿行在小路中心,悄悄地淌过黑压压的暗影,连续着向前,似是一曲G弦上的咏叹调倾泻而出,柔顺、细腻如微苦的可可滋润着口腔。
林琉端正地站立在黑暗的披风下,手扶上帽子,帽沿边的发丝被风吹起,恍惚间闻到了海沙的气息,误以为这条道是在梦中走过的墓碑之路,铺满污秽又被圣洁贯穿。
“怎么了?”
“没事。”林琉对着席远摇摇头。浸满湿汗的手心放下,能感受到风正温柔地舔舐着。“天气真热,让我想到了红红的西瓜汁,我想要红色的旋转木马了。”
小路的尽头是一扇红棕色的拱形大门,门边立着一盏绯红色的小灯,照出门及其边缘的轮廓。神秘的韵味从光之中心散发出来,围着虚弱的光圈,这抹收敛的色彩越暗越深厚,耐人寻味。仿佛是一座站立在樱花树下的古朴钟表,走进去便能躲过时间的侵袭。
林琉的衣摆被从地面滑过的风吹起,装扮怪异的他的神韵与此刻展现在眼前的古怪配合着,仿佛是建筑脱落的颓丧碎屑。
四周的浓暗如同潮润下的浓雾,背地里沸腾着,光明中探索着,团团围困着被虫子欢叫声笼罩的幸福小屋,可以看出夜色已深。
一刹那,略带哥特城堡风格的别墅在夜幕下静谧地登场,一动不动地俯瞰着小路旁的草坪与周围的小花园,四四方方的眼中放着光。灰白色的墙瓦还带有白天的闷热,光与影斑驳了墙壁,几只撞昏脑袋的飞蛾扑闪着,被窗内的明亮的灯光渲染出宁静之感。
席远走后,乐嘻嘻的林琉独自走到立着一只歪头猫头鹰的铁门前。扶住门,抬头看了看闪闪烁烁的星星,与亲吻过树叶的暗夜之风侧吻,清尘后的眼眸留恋地眨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时间,眼睛里浮现出他走过的痕迹,如埋在泥坑里的棺材。
他扭过头,棺材□□燥的土掩埋。
欢喜的笑脸套上了低沉的暗色,他亲切地与管家打招呼,并且活学活用,表现出他的善解人意,说:“嘿!耿大爷,你的眼睛像是龙虾,煮熟的大龙虾,要凸出来掉在地上了。”
耿大爷不是个大爷,他是个比林琉大不了的青年人,但由于一直穿着一身黑,再加上不苟言笑的风范,让林琉时不时叫他两声大爷。当然,被林琉关照着,他也略显了轻快。
“我接着呢。”耿大爷配合着伸出了两只手,无奈地说。
“嗯!”
“您的哥哥回来了,琉星小少爷。”
“火火,你真是太棒了。”
有时候林琉也这般称呼这位耿大爷,因为他叫做耿秋。小林琉学写字的时候,往往会省略点东西,便把耿秋写成了“火火”,其余人的名字省略一半大多是不能读,倒是林绍伊,得了个“林昭仪”的名号,被林家大姐取笑了两天半。
耿秋知道林琉是个什么样的德行,刚才他不是在与林琉递眼神,他知道林琉看不懂他的眼神,这种要捉摸的事情对于只会酣睡的小少爷太难了。他只是在表现林琉天黑回来的震惊和对即将挨揍的小屁孩的担忧。
“小小琉星少爷,您自求多福吧。”
“我会的。谢谢,火火大爷。”林琉将抱住的衣服交给了耿秋,额外带走了海绵宝宝的睡衣,捧着他已经空荡荡的芒果汁杯拜拜手。
第18章 人尽皆知的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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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琉要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哥哥了。孤独的勇者抛弃了黑暗投身到了光明,坚韧的颈背不会弯。每个步伐都咚咚响,大肆宣扬着他的到来。
一走进门,林琉就感觉不太妙,怪不得耿秋要站在外面,这里面完全就是个高压锅嘛,蒸腾着走入其中的每个人。
“嘟嘟。”林琉小声地为高压锅配乐,滑着步子,竖着手指对周围的仆从让他们不要说话,成了一块在锅内游走的肉。“我将成为堵住沸腾岩浆的一块石头,赎救的指示成了排出的气。烈火浇身的我无解,只能与狂虐万物的熔岩成为一体,化成不可思议的一物。哎,遭罪的总是可怜的小星星。”
林琉一走进高压锅的内部,便看到了高压锅的两个动力来源,两座大山立在他时常躺的沙发上,牢牢占据着他喜爱的小窝。他时常枕的无辜的抱枕也受到了牵连,掉在了地上。
“嗨!”林琉恨不得翻个跟头,翻到两位哥哥的面前,再顺势打个滚就更好了。
“回来了,琉星。”
最先开口的是林凌祈。褪下正装的他穿了身舒适的休闲服,灰棕色的帽衫搭配着浅灰色的长裤,平淡地与林琉招呼一声。
支撑在桌上的那只手捏着根未点燃的烟,清浅的眼睛没有因为经受太多强烈阳光的照射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他还是有了改变,尤其是看整体深沉、端正,光彩夺目的面容,便能感受到林凌祈冷峻中
', ' ')('混杂着随性的性感韵味。微微勾起的嘴唇带着砂砾般的不羁,散落的几根发丝更添如山鹰的利索与潇洒,狂放地挑动着与他对视人的神经。再与一身强健的身躯搭配着,堪称绝妙。
林琉想到了攻占荒漠的毒蝎子,蝎子旁立着一座哐哐作响的水泵。
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林凌祈的另一只手端着伏特加酒为基酒的烈焰之吻。林琉尝过一次,似是蜜蜂尖刺刺入嘴唇、注入灼热,那时的他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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