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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大白天还梦未醒,小星星永不眨眼睛了。

我想很多人都经历过吧,和你一样,但他们不会与人轻易诉说,那可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珍宝啊,寻之无迹。”

“你这话是在告诉我找到后才是真的吗?还是这是真的,只不过我找不到;再是现在没有找到,将来自然而然会到我身边?”

“这是你的想法。”

林琉张开双臂,用劲地拥抱住星海,用脸颊摩擦着星海的心,说:“这是你的说法催生的我的想法。哎呀。”

“我可没说什么大东西,这全是你超强的理解力产生出来的。我觉得你可以成为一名想象力大师,小星星。”星海按住了他的大脑袋,幽深的眸子里毫无笑意。

“不,你什么都说了。还有,再说一次,您收起您诡异幽默语调吧,真不适合您。好先生,您说这话的时候在期待着什么,想要我发笑吗?”

林琉古怪地哼笑着,脑袋上突然出现了浮夸的高顶黑帽子,神采姿态像是从蒸汽旧火车走下来的少年绅士。

“嗯…或许吧。”星海推了推突然出现的玳瑁眼镜回复。

“我会证明的。”林琉点了点脖前的黑蝴蝶结,矜持地伸出鹿皮绒手套的右手,得意地扬下巴。

“随你。”

黑色手杖剑歪斜着戳地三下,纯白的立领浮现出突兀的乌鸦图案,星海竖起一根手指贴上林琉的嘴唇,俯下身吻了吻脸蛋。漆黑的眼珠子宛若罩着一层精细复杂的黑暗蕾丝。

吻的温度降下,简陋、即兴的角色扮演也宣告了结束。

从梦中回到现实的林琉发现他的奶奶死了。

天不太亮,丝线勾出来的月光在刮着人的皮肤,吊着人的四肢。淡灰色的天空被一道道柔滑的朦胧云彩环绕着。

“琉星,我很难受。”

“我的安慰会让你好受吗?大姐姐。”

“会的。”

“哦,我能说什么呢,狂言里托生的鸽子变成了红色,掉落地底,化成了供汲取的养料?下了判决死亡预兆的生物,也逃离不了死亡的制裁。”

“是安慰我,不是安慰我们的奶奶。”

“哦,我们都是死亡旋涡的奴隶,被难以言说的死亡之气震撼着,一切美好之物都无法消除提琴奏响下的沉落之坟墓。烙印永存。一场骤然降落的暝寂冰雹谁也抵不住,砸得脑袋昏昏。这么一想,肚子也空空的。”

话说到这,贪吃鬼刚想爬去找食,就被林媛薮揪了回来。她敲了敲不见伤心的林琉的脑门,说:“简短点,充点活的意味。”

“好吧,大姐姐,你并不孤独,有死去的也有活着的。”

“蓝天之下堆满骨架,谁都不孤独。”

孤寂的韵味从深渊而来,凝聚在沉重的棺木上。浑浊的闷热熏染出不切实际的眩晕,眼着地的人都为出神的局外人。

能松懈,不能逃离。

黑色的发丝沾了枚青绿色的松针,纯黑的眼睛映入无边的土地。一身简朴黑衣的林琉伫立在一棵从土地汲取力量的浓绿马尾松之下,如同被困在橡木桶的艳色鸽子。

一手捧着艳丽的花束,他清醒地注视着死去人的棺材。心空荡荡、阴沉沉的,仿佛被挖土的铁锹剜了一大块。

“我想,满头白发剥落了璀璨的筋脉,也收获了死于黎明的命果。”

此时,林琉十五岁。

“你今日做梦了吗?小远。”

席远听到面前十六岁的林家少年这般问道。

坐在林琉旁边的席远神色像是怔了一下,顺从眼睛,真正看向淡淡阳光下快要透明的林琉,说:“没有。”

“哦。”

林琉眯着一对单纯的眼睛看向席远。身后,铺天盖地的绿树蓬勃盎然。

回复完,他显得有点了精神,像一只对花情意缠绵的寡情白猫,微微带了点打趣儿的逗弄与若无若有的懒散。

“你呢?”席远迎着猛然增大的阳光,轻声问在躺椅上闭上眼睛的少年。

“我没有,今天没有,昨天也没有,前天也没有,明天也不会有。时间很久了。”林琉幽幽吐着气,手抬起放在嘴边感受了下,认为他被这阵燥热蒸出一股子的凉气。

身上的薄毯显得多余,成了垫脚的布。

席远听着他缓慢地说。每个字都拖着调子,荡啊荡的,对着溪水哼着柔和的小曲似的,从昨天荡到今天,从今天荡到明天。话语停下,接着,触不可及的冷淡让溪水迅速结了冰。那荡起的动倒是不为所动。

猛然,林琉拍了下躺椅的扶手,两条手臂撑着他细瘦的身躯探出来。如一位坐在太师椅上,却突然得知敌军来犯的老将军,虎虎生威地怒睁双目,即刻要披甲上阵。

全脸的表情都生动了,两颗黑黝黝的眼珠子饱含热烈的期待与好奇。长长的睫毛轻颤,掠过阴凉地,像是要先主人行一步,飞走。刚亲吻过花的嘴唇被花熏染出了艳丽的色,勾出了个上翘的弧度,如猫儿竖起的胡须,不经意地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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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心。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对细长的眉毛即刻扬起,略微地锋利,但也如蝴蝶煽动翅膀惹人喜爱,引得窥探它的花更加偏爱。林琉略显激动地起身,直直看向席远,沐浴光的他渗入了难得的活力。

生机从这对原先露水般淡雅的眉头间窜起,对一直关注他的席远来说,相当于一场平静的火山轰然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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