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柴伯点点头,“开春之后,金陵城中各家贵夫人皆有开宴,公爷若是想,一定会有一份帖子是给公爷的。”
许观尘有点头疼:“我若娶妻,岂不是误了人家?”
“公爷既然知道,娶了之后,自然也就断了从前。陛下若是看重公爷,就不当再加折辱。”
许观尘起身,无奈到原地转圈:“没有折辱……也就只有方才我说的那一条路可选,这话到此为止……”
许观尘朝他做了个深揖:“观尘一直把柴伯当做长辈来看,柴伯若是还愿意帮我张罗府里事情,观尘感激不尽;若是不愿意,观尘也自当给您养老。”
“公爷……”
“还有,先前柴伯记错了。”许观尘身形不动,还是躬身作揖,“爷爷喜欢喝阳羡茶,兄长随爷爷,也喜欢。”
许观尘垂眸:“我不喜欢。”
正是春日里,天气暖和些。
许观尘一路去了摘星台,反手一撑,坐到了栏杆上,晃着脚吹风。
脚下就是悬崖,今晚月亮不好,他低头看了看,只看见黑黢黢的一片,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发着呆坐了一会儿,忽有人从身后给他披上衣裳,用兜帽兜住他的脑袋。
那人站在他身后,开口道:“柴伯又逮着你,要你振兴国公府了?”
却是钟遥的声音。
许观尘掀开兜帽,点了点头:“是啊。”
“那你预备怎么办?”
“找个孩子来教养,等国公府好了,就把爵位给他。”
钟遥直言道:“就你那个,府里上下,只有你一个主子的定国公府,怎么起来?”
“我也在想。”许观尘拢了拢衣裳,“国公府以武起家,现在我一个人,在朝里熬啊熬的,柴伯等不及。”
他有些赌气,道:“从前在雁北一年,也有些小军功,不如你什么时候回雁北,把我也一起带去吧,这样快些,我身先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