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许观尘正背对着他束头发,闻言一愣,咬了咬舌尖,语气仍似寻常:“我昨晚梦见爷爷了。”
萧启盯着他的背影,觉着他没什么不妥,才收回目光:“是,你是喊‘爷爷’了。”
也实在是凑巧,许观尘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梦话,又说了什么。同样的,萧启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两个人都互相防备着对方,就这么混过去了。
用过早饭,许观尘喝了药,然后便同萧启一起出门。
那时候从金陵城出来的仪仗队伍正经过山脚,许观尘站在山崖上,山风盈袖。他手上搭着一柄拂尘,风过,将马尾也吹起来。
他近日精神好,眉间一点朱砂红得浓艳,却愈显出尘。
山崖很高,与队伍离得又远,又有树影遮蔽,只能看清楚队伍还有当中马车的一点轮廓。
许观尘站着出神,山风将他的衣摆衣袖吹起,却不曾吹动马车帘子。
见他盯着马车走神,萧启疑心不改,问道:“又在想什么?”
许观尘舒了口气:“我想到殿下该怎么办了。”
一直目送仪仗队伍离去,他才收回目光,对萧启笑了笑:“我知道五殿下步步紧逼的情况下,殿下该怎么办了。”
他二人行在山间小路上,回静虚观去。
许观尘却问他:“殿下在朝中还有人么?”
萧启斟酌一番,点了点头,却也不说是谁。
“那殿下还记得光宗皇帝么?”
“记得。”
光宗皇帝是从萧贽再往上数七代的皇帝,这位皇帝的事迹,倒很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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