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月圆,许观尘抱着腿坐他面前,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却忽然觉得,自己与萧贽都孤寂得可怜。
许观尘第二次这样喊他,是在一个月之后的九月秋狩。
又是那件事,为了给萧启求药,许观尘跪在阶下,低低地唤了一声。
所以,第三回在福宁殿这样喊他,许观尘存了点念旧情的小心思。
许观尘被萧贽堵在墙边,听见他一句“你找死”,心底一凉,靠着墙才站好了。
这个心思,现在看来,好像是白费心思。
或许是萧贽的爱恨都偏执,他爱你时,旁人说两句闲话,他要把那人按在地上给你出气;他若是恨你,恨不能把你踩进泥里。
萧贽很用力地按住他的后脑,把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却很克制地、只吻了吻他咬破的唇角。
许观尘出神。
他又想起自己的师父说过的那一句话,犯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原本不大在意。才醒来时,只记着身上疼。心中不屑道,犯戒嘛,不过尔尔。
现在却好像不大一样,这回他十年修行的道心,才算是真被萧贽磕破了个口子。
许观尘不自觉抿了抿唇,碰到咬破的唇角,再疼也忍着了。
萧贽把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襟上送。
隔着布料、皮肉与肌骨。
许观尘却低头看去。
萧贽松开他的手,还是很别扭地哄他:“你去睡吧,我出去练刀。”
许观尘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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