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凑近,亦低声道:“这又是去传哪位大臣?”
老板朝着北面一抱拳:“定国公府,许观尘。”
客人想了想,摇摇头:“不认得。”
“要说他原先的名字,客一定认识。”老板笑了笑,“他原本唤作许闲。”
“定国公府的小公爷,年少才名满天下,只可惜昙花一现,如今泯然众人矣。”那人还是摇头,惋惜道,“他怎么改名字了?”
“那许观尘十岁时,定国公府除他与老定国公,满门战死。料理完了满门丧事,他便陪着老定国公南下青州修道,这一修便是五年。”老板道,“观尘是他的道号,后来都这么唤他。”
“这般。”
老板悠悠叹了口气:“只是这许观尘回不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又怎么说?”
“他得罪过五殿下。”
“五殿下?”客人面色一变,“那位瘟……”他望了望四周,将“瘟神”二字咽回肚中。
“五殿下身世坎坷,前十三年与他母亲裴贵妃在冷宫捱着。后来他舅舅裴大将军洗了叛国的罪名,又在西北立了军功,他才从冷宫里出来。据说出来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疯子。裴贵妃从冷宫出来没一个月就去了,五殿下便更疯了。
“才从冷宫出来时,五殿下被人哄着服过五石散。那药用了头脑一热,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与陛下的面,亲手杀了两个背后嚼舌根的宫女儿。
“从楼上推下去的,血淌了满地。五殿下站在楼上看了许久,自个儿也跟着跳下去了。
“后来他舅舅裴大将军压着他戒了五石散。
“不过自此啊,五殿下就摔残了腿,从此坐着木轮椅出入了。
“裴大将军纵着五殿下。陛下对五殿下,一半是愧疚,一半也顾念着裴大将军。五殿下才养成个阴鸷古怪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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