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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膺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的,他下意识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被人圈在怀里,侧躺着。而身后那人,像是八爪鱼一般,严严实实地缠在了他背后。

他颈边有一道浅浅的呼吸,随着门外敲门声的持续,那道呼吸声先是顿了一下,呼出了一道绵长的气息后,把头拱进了洪膺的颈窝里蹭了蹭,便不动了。

被窝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在白均煜身上常闻到的那股幽香香,所以,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身后那人是谁了。

被窝里暖洋洋的,男人在被窝底下的大腿横叉进了他的双腿间,一只手搭着他的腰,干燥温热的手松松地放在他的腰腹上,两人皆是一片赤裸。

洪膺混沌一片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昏睡过去前的场景也一幕一幕地在他脑子里播映了起来。随着身体各处的痛觉觉醒,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他脸上铁青着,一掌拍开那人搭在他腰上的手,却不料那人的手一使力,更加用力地搂了过来。

男人一动,两人贴的那是更加的严丝合缝,洪膺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的长发丝扫过自己脖颈的瘙痒触感,和那人心脏的跳动声,还有那根塞在他股缝间的肉棒,即使现在沉睡着,也依旧不是一般人该有的尺寸。

洪膺那地方一阵又一阵的发疼着,不止那地方痛,他甚至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被撕裂了一般酸痛不已。他侧过脸,发现只能看到男人一个乌黑的发顶,他僵了好一会,再次尝试去掰男人的手。

“别动。”

没想到他的手却被白均煜一把抓住了,随后,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他颈边响起,那声音似千年寒冰一般,直冻到人心底。

很明显,白均煜很不爽睡眠被人打断,但他情绪恢复的很快,在用脸蹭了一会洪膺的脖子后,他终于眯着眼睛坐了起来。

洪膺被他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一能自由活动,他立马坐了起来,他这一坐,后穴立马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随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里边流了出来。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他整张脸都黑了,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

他咬着牙齿,在被窝底下的手奋力攥紧,而手腕上边随着攥紧用力,也开始了刺痛。他把手伸出来一看,发现那上面早已经黑紫了一圈,破皮的地方也早结了痂。而他裸露在被子外的躯体上,也布满了青紫不一,大大小小的各种痕迹。

一想起自己就像条狗般被那人绑着侮辱了许久,他便怒不可遏。

最终他还是抵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翻身欺到了男人身上,眼看扬起的拳头就要落在那人脸上。

然而洪膺的拳头还是没能落在白均煜脸上,白均煜甚至都未睁眼看他,便接下了他的拳头,直接将他的手扭着反剪到了他身后,之后一把抱住了他,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靠一下。”

男人抱着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句。

洪膺猝不及防地被抱了个满怀,脸上还带着滔天的怒火,随后他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容易地被那人制住了双手,铆足了劲地去挣脱。

“放开我。”

他的声音嘶哑的犹如破烂的铜锣,一开口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可那白均煜似乎聋了一般,对他的挣扎无动于衷,无论洪膺如何挣扎,他的头还是稳稳地枕在洪膺的肩上。而他乌黑的发丝正随着主人的动作散落在洪膺的肩上,洪膺甚至还能从上面闻到一股幽香。

门外的敲门声早已经消失了,洪膺极其不自在地被迫跪在床上,身后那地方随着他的挣动而流出了更多的液体。

然而男人似乎不满他的挣动,一双环着他腰的手蓦然收紧,他便坐在了男人胯上,两人贴的更紧了。

洪膺双目圆睁,又急又气,双手这时候也挣脱开了白均煜的桎梏,他忙去推开男人。

“你要干什么?!!”

然而他话音刚落,白均煜便放开他了,他急急忙忙地从他身上下来,忍着浑身的酸痛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急急忙忙地套上,头也没回地开门出去了,白均煜看着他那慌张的背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缓慢地起身了。

门外白刹早已经在候着了,看样子事情已经解决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披了一件大衣,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悠悠地问。

“回先生,卯时三刻了。”

白刹低着头,外套上一片灰尘,下摆上还有一块凝固了的血迹。

白均煜抬头看了眼窗外,外头一片漆黑,偶有几声夜猫的叫声和树梢晃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的很。

他这一觉,可是睡踏实了。

“事情办妥了吗?”

“妥了。”

白刹抬起头来,在看到那一地狼藉后,稍微有些惊讶,很快,他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休息去吧。”

白均煜丝毫不在意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扶起一把倒了地的凳子,坐了上去,随后又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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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白老七在楼下等着。”

闻言白均煜抬了抬头,细眉蹙了蹙。

“这老东西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你知会的?”

他来海城的这趟,本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在海城驻守的白老七,这老东西是棵墙头草,明的暗的给他使了不少绊子,要不是看在他的辈分上,白均煜早收拾他了。

“白刹知错了,那堵起来的路,我们带的人根本清理不开,所以只能……”

白刹低下了头,音量愈来愈低。

白均煜见状,头疼似得按了按自己的眉骨,挥手让白刹下去休息了。

他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这白老七是海城的大帅,算是他们白系军阀里的一个资质比较老的人物了,和白均煜的父亲是同一辈的,而且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这白老七算是他父亲的一个偏远的堂兄,论辈分他还得叫他一声大伯,所以即使他有多不想和这人有瓜葛,他还是得下去卖那老东西面子。

“我说大侄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啊,偷偷来了海城也不知会我一声,遇到了这么大事,要不是白刹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这么的把我当外人呢?”

刚一下楼,那酒楼里平日招呼客人的酒桌旁坐着的中年人便开了口,看似责备的口气实则讥讽满满。

“哪能啊,大伯说笑了,我这不是来的匆忙吗,手上什么也没带,不敢去见您老啊。”

白均煜脸上挂着半分笑容,缓缓走到那人边上,坐下。

那白老七哼笑了声,一双向下垂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哟,大侄子这嘴角是怎么了?”

“野猫挠的,无碍,这天都快亮了,大伯不必为了那点小事亲自跑一趟啊。”

白均煜倒了杯茶,推给那白老七。

“这要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啊你这臭小子,在我的地盘上出现了土匪,还把我自家侄子打劫了,这传出去我白老七的面子往哪搁,我还有没有脸去见你父亲?”

男人面上依旧是挂着笑,心底却是冷哼了一声,也就是会说些漂亮话罢了,真出事了,他准第一个开宴会庆祝。

“大伯言重了,那伙土匪已经被白刹收拾掉了,不劳大伯费心了。”

闻言,白老七虚叹了一声,面上一片淡淡的愁。

“你这孩子啊,自小就要强,和你爸一个样,一个样……”

说着白老七还哽咽了,他吸了吸鼻子,发现有些尴尬后大手一扬,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又扯出了一抹笑容。

“不说这些了,等天亮,你就到我府上,咱爷俩好好叙叙旧。”

“知道了,大伯回去休息吧,白刹不懂事,还把您闹起来了。”

白均煜眉眼弯弯,语气温和,随后他站起身来,恭敬地把白老七送到了门口。

等到那人的车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细长的眸中隐隐透出了一股冰冷。

一眼望过去,笼罩在夜色中的街道乌黑一片,只有几家人门前挂着几盏灯笼,灯光微弱,秋风一吹,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远处隐隐响起了鸡鸣声,白钧煜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上了楼。

洪膺此时正蹲在自己的床前,粗暴地用衣服擦拭着后边,他咬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却还是止不住那因为疼痛而呼出来的粗喘。

他疼的几乎要蹲不住了,只能伏在床上,等那阵钻心的疼痛过去后,才又小心翼翼地去掰那地,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探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引出来。

等到里面清理的差不多了,他也虚脱地倒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汗湿了一片。

就在他闭着眼默默地平息身上那股尖锐的疼痛时,门被敲响了。

“洪爷,先生让我把这个给你。”

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让洪膺紧绷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他缓慢地把裤子穿好,随后开了门。

门外那人递给了他一个水青色的陶瓷瓶,小小的,一指高,不足两指粗。一晃里边也没动静,但洪膺大概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皱着眉把木制的塞子打开,里边顿时传出了一股淡淡药香。

里边的膏体泛着白玉般的色泽,手指摸上去有些软。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犹豫了一下便把裤子脱了,跪在床上挖了一坨药膏,往后面那肿着的地方送去。

膏体一进入,便化为了水,那灼烧刺痛不已的穴道立即舒缓了许多,冰冰凉凉的令他松了口气。

他药上的差不多后,整个人趴在床上,满心复杂地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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