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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羞恼的挣扎了一下,廖祁宁觉得自己不能再心软下去了:“我不要抱,我要自己吃。”
可能是怕廖锋余情绪会不对,王裕笙立马劝他:“宁宁你还小,让哥哥照顾你就好。”
挣扎的动作一顿,廖祁宁看向王裕笙,眼神有些复杂。
虽然后来因为这件事他们之间有了矛盾,但王裕笙对他确实很好,廖祁宁一直都记得自己小时候对方抱着他,看见什么好吃的都要买给他吃,还说什么:“我们宁宁是小王子,就是要被人宠的。”
她会给他讲睡前故事,告诉廖锋余要好好保护弟弟,给他亲手做衣服,烤他最喜欢的小蛋糕给他吃……
所以廖祁宁才会答应王裕笙,去廖锋余的学校,搬进他哥的宿舍,放弃周末时间和一切交际活动,留在家里。
但是同样的,他也忘不了当初他快要到发情期,王裕笙来看他,得知他的抑制剂被廖锋余拿走后,最后还是选择了独自离开。
廖祁宁无法忍受自己在发情期时恨不得张开腿求廖锋余操他的浪荡表现,哭着求王裕笙带他走,最后她只是目光不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好像并不在意廖锋余会不会有一天忍不住标记了他,又好像并不在意廖祁宁的感受。
只是在廖祁宁喊她妈妈的时候,背影才猛然有些僵硬。
或许在她的眼里,他跟了廖锋余才是最好的,已然忘记了自己当初所说的话……
“宁宁是特别优秀的Omega,以后要找喜欢的人,不喜欢的可不能要,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叫你锋余哥哥揍他。”
那时候的廖锋余还会笑着保证:“我会保护好弟弟不被别人欺负的。”
后来的廖锋余却只会说:“你不能离开我。”
为了不让他离开,廖锋余几乎有些不择手段,可能他唯一的仁慈,就是不完全标记自己吧,毕竟他们无论怎么说,都是兄弟啊。
因为心神有些不宁,廖祁宁最后还是没有闹着非要下来,廖锋余抱着他都不嫌手酸,他这个被抱的人还矫情什么。
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说,廖祁宁还是挺淡定的,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中了邪还是什么,怎么就想到了自杀呢。
当然也不排除他死了一回,就什么都看透看淡了,廖锋余非要跟着他就跟着呗,全当免费带一保镖。
想到这里,廖祁宁突然就有些豁然开朗,对啊!廖锋余不让他离开他,但也没说不让他出去啊!
就连当初他被关起来闹着要出去的时候,廖锋余说的都是去哪,而不是你不能去。
就像现在,根本不用动弹,直接指点江山,想吃什么都有人喂到嘴边。
突然get到廖锋余的用处,廖祁宁心情突然觉得有些不错,被伺候着谁会不开心?
而且他倒要看看,廖锋余乐意伺候他多久,任谁每天端茶倒水的心里都不会舒坦到哪里去吧!
重生以后生死看淡的廖祁宁决定变成小娇气包,啥啥也不能干,让廖锋余照顾到不想照顾,彻底厌烦,见都不想看见他,岂不是完美透顶?!
得不到的永远无法割舍,他怎么就这么不明白事呢!!
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廖祁宁现在忽然有些怀疑人生,觉得前世的自己有点傻。
你又娇气又粘人还不分场合,他刚开始可能觉得你贼可爱,久而久之不就变成不懂事长不大了嘛!
你一直拒绝,满足不了他的征服欲,他就一直缠着你不放……
等一下,这个比喻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反正道理就是那样的!
瞬间想明白的廖祁宁抬起头,娇里娇气的说:“鱼鱼哥哥,粥太热了,你必须吹二十一下,我才能喝。”
打定主意的廖祁宁死死盯着廖锋余,看他吹多少下,多一下少一下,他都要当个无情的作精!!!
然后他就看到廖锋余一脸惊喜的看着他,叭叭就亲了他两口:“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到这点,我给宁宁吹。”
然后廖祁宁就看到,廖锋余特别高兴的舀了一勺粥,不多不少的吹了二十一下,然后温柔的哄他:“好啦,哥哥吹好了,宁宁快喝吧,这次一点也不烫。”
旁边的王裕笙看起来也挺高兴:“宁宁真乖,知道烫了要给哥哥说,还会数数了。”
“???”
有些怀疑人生的喝下廖锋余喂给他的粥,廖祁宁眼睁睁看着对方每喂一口都尽职尽责的吹二十一下,心都快麻木了。
行吧,廖锋余刚刚失去他,有点耐心很正常,他不能气馁!
虽然早上餐桌上的计划失败了,廖祁宁却毫不气馁,上辈子他总想着如何逃脱,根本没有意识到,其实让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
例如现在,廖祁宁索性不再闹着非要下地,廖锋余连鞋都没给他穿,地上指不定有个什么危险物品,别扎了他的脚。
他也是很娇弱的。
使坏拽住廖锋余的头发,廖祁宁抬起头,用
', ' ')('充满天真懵懂的语气说道:“鱼鱼哥哥,我想出去玩。”
在家没什么好折腾的,还是在外头比较好,没人在场就更妙了,他做起坏事来更顺手。
心里冒着黑水,廖祁宁表面却笑得贼甜,他小时候其实一点也不乖,也就在家里看着好些,说到底还是在家里人面前要面子。
可能是因为他的存在安抚到了对方,廖锋余身上兽化的耳朵和尾巴都全部消失了,廖祁宁却有点不满意:“鱼鱼哥哥,你把你的尾巴变出来给我玩呗。”
无论对于Alpha还是Omega来说,精神体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因为他们的感官直接连接大脑,所以如果受的外界影响,反应会更大。
这件事就决定了精神体受伤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当然廖祁宁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小小的折磨一下还是可以的。
听到他的话,廖锋余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的念头,就重新把自己的兽化精神体给放了出来。
旁边的王裕笙正在收拾东西,似乎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才温温柔柔的拿着水壶叮嘱着:“锋余,宁宁的水壶你背着,哦对了,我去拿鞋,玩的时候你帮宁宁穿上,别摔着弟弟了。”
“好。”
捏住廖锋余的尾巴,廖祁宁低垂着眼眸,最后在快要出门的时候,才抬起头对王裕笙说了句:“妈妈,我们出去了。”
点了点头,王裕笙揉揉他的头发:“宁宁好好玩啊。”
“我会的。”
等到彻底离开王裕笙的视线范围后,廖祁宁才重新把视线转移到手里的尾巴上,试探着捏了捏。
“怎么了宁宁?”
有所感应的廖锋余侧过头,安抚性的拍了拍他后背。
“哥哥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去哪对于廖祁宁来说都不算什么事,闻言就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沉思来沉思去,把手里的尾巴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小孩牙口小,廖祁宁自己却不知道,在廖锋余转过来看他的时候连忙松开了口。
捏了捏廖祁宁有些婴儿肥的脸,廖锋余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随后又突然将手伸进他嘴里,慢慢摸索了一圈:“宁宁要开始换牙了吗?”
!!!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廖祁宁整个人都呆住了,任由廖锋余把他所有牙都摸了个遍,最后再亲上他一口。
“宁宁就是可爱,小牙也可爱。”
捂住自己被亲的脸,廖祁宁瞪大了眼,感觉自己好像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怎么感觉廖锋余心情更愉悦了呢!!!
对方心情愉悦,他就心情郁闷,往后就对廖锋余有些爱答不理的,到了游乐园刚被放下,就飞窜着钻进了树上的小城堡里静静去了。
这个树不是真树,也不算太高,就是小孩玩的,上去后可以把梯子卷上去,别人就进不来了。
他往里头一钻不肯出来,本来还挺高兴的廖锋余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站在树底下诱哄:“宁宁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大大咧咧的躺在树屋里头,廖祁宁觉得还挺舒服,根本不想下去。
“不想去。”
“那哥哥带你去玩旋转木马?”
“不要。”
“……”
注意到廖锋余的沉默,廖祁宁小心翼翼的透过窗户瞥了他一眼,就看到对方定定的望着他这个方向,情绪看起来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总之,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反而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是要犯病了?
不会吧,他们距离也不远啊!
“宁宁……”
可能是因为太过压抑的缘故,再次开口的时候,廖锋余的声音有些暗沉。
可能是怕吓到他,最后廖锋余还是极其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
“哥哥带你去买冰淇淋好不好?”
经过上辈子的了解,廖祁宁知道这是对方在临近崩溃前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拒绝的话,对方就会采用极其强硬的手段。
就像当初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对方找到他时,先是问了句你要不要和我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随后他拒绝了,对方就异常强硬的将他带了回去,彻底关了起来。
也就是说现在的廖锋余,就处于非常危险的阶段,而且……
可能是因为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与满地的鲜血,所以廖祁宁觉得现在的廖锋余病情好像变得更严重了。
至少在以前,只要对方知道他还在自己身边,就不会产生如此焦灼不安的心情。
上一次廖锋余这个样子,还是因为廖祁宁的离开出走。
靠,为什么上天要让两个人同时重生!!
意识到自己如果再拒绝一回,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廖祁宁沉思片刻,还是慢吞吞的说到:“好吧。”
他可不是因为怂!!是担心廖锋余
', ' ')('情绪失控毁坏公物到时候会很麻烦!!
眼里的阴霾瞬间消散,廖锋余看着廖祁宁把小梯子放下来,慢悠悠的往下爬,连忙抱进怀里。
忽然被抱住,廖祁宁下意识有些害怕,随后被翻了个身,抱进了廖锋余怀里。
听着耳边传来的强烈心跳声,头发被轻轻抚摸着的廖祁宁眨了眨眼,立马确定以及肯定了。
他哥就是病情加重了,且有些病入膏肓了。
在廖祁宁没有看到的地方,廖锋余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发顶,整个人的情绪从压抑和焦虑逐渐变得放松,抱着他的样子仿佛如获至宝。
曾经长达十二天的不眠不休,正是因为每当廖锋余闭上眼,鲜红的场景就会将他完全吞没,他不想睡,也不敢睡。
比他命还重要的人,毫无生气的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廖锋余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过去的,周围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他都听不见,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廖祁宁脸上的血迹。
等到他被人拉开以后,才知道即使他把血全部擦干净,他的宁宁也没有办法再醒过来了。
他彻底而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灵魂,肉体在世间弥留了数天后,也随之而去了。
以至于现在甚至无法忍受廖祁宁离开他的视线,一分一秒都会让他害怕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
只有在抱住廖祁宁的时候,廖锋余才能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被对方严密的搂在怀里,廖祁宁闻着鼻端淡淡的红酒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知道这是廖锋余的信息素,这个气味他很熟悉。
前世里对方强行标记他的时候,就是把这股红酒味硬生生灌进他后颈的腺体里,与他的信息素融合在了一起,导致发情热平复后,总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自己身上闻到这股味。
久而久之,廖祁宁甚至觉得自己身上总是弥漫着那股气息,就像是一张将他完全束缚的蜘蛛网,如影随形的缠绕着他。
他想要挣脱,幼童Omega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一个Alpha,反而被抱得更紧了,并且廖祁宁发现,廖锋余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尚且没有从他的死亡中缓过劲,又或者是因为现在身体的腺体状态不稳定,让廖锋余在没有看到他片刻,就突如其来的发了病。
因为两个人一直这样难免显得有些奇怪,廖祁宁只能有些迟疑的抬起手,拍了拍廖锋余的后背:
“哥哥……”
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迟疑了片刻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上一句。
“我想吃冰淇淋。”
说起来其实有些可笑,即使在失控状态下,廖锋余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拒绝他的请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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