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后来顾景元出现了,他告诉她,父亲和母亲没有死,这一切都只是他故意伪造的假象!
对,她想起来了。
父亲和母亲没有死,他们的棺木里空空如也。
可是她却因为执念害了长宁。
她懊悔、愧疚、痛苦,所以,她举起袖中藏着的短剑想要自尽。
可后来,却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片昏迷之中。
看来,她是被顾景元给阻止了。
现在,顾景元将她带到了父亲和母亲身边。
想到这些,秦宁之的情绪逐渐平复,眼神却也逐渐冰冷。
顾景元,他以为他这样做,她就会感激他吗?
他让她活得像一个笑话!
瞧见秦宁之的眼神逐渐变得凄清冰冷,方氏吓了一跳,忙握紧她的手,解释道:“宁之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书闲郡主根本没事,太子也没事,这一切不过都是太子故意制造的谣言,想逼你出面而已。太子多么的阴险狡诈,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你给算计了?你别傻乎乎地被他给骗了!”
秦宁之一愣。
方氏继续道:“现在书闲郡主已经被顾二公子带回了国公府,这件事也已经平息了,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秦宁之皱起眉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方氏说的话。
其实顾景元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怀疑过,因为如果这件事真如青瑶所说的那般严重,那晋国公府肯定被团团包围住了,顾景元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不敢擅自出府。
可是,青瑶又怎么会骗她呢?青瑶说亲眼见到月儿的相好一刀刺死了太子,青瑶说盛京城内外现在都是流言蜚语。
所以,难道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阴谋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寅,也上前一步,沉声道:“宁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可父亲和母亲也不是故意要诓骗你的。太子一直都怀疑锦衣卫与铖王关系密切,事实也确实是铖王想利用锦衣卫打入紫禁城内部,杀皇上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太子一直很忌惮锦衣卫,想方设法地要除掉锦衣卫,父亲只是恰好被他盯上,成了那个替他除掉锦衣卫的棋子罢了。不过这件事也怪父亲,自己的顶头上司有这般狼子野心,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替他做事,也难怪太子将我当成了敌人。”
秦宁之皱了皱眉,知道父亲这套说辞是被顾景元给洗脑了。
顾景元想让她觉得,谋害父亲的人是太子,而不是他们晋国公府。
可是晋国公府在这件事中,又当真脱得了关系吗?
“宁之,你不要怪顾二公子,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秦寅企图替顾景元解释。
可秦宁之却抬起头,看着秦寅,一字一句道:“那晋国公府呢?他们在这件事里充当着什么?我不信锦衣卫和铖王的事情他们没有推波助澜?”她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帮秦寅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晋国公府的人早知道太子忌惮锦衣卫,也知道太子在想方设法除掉锦衣卫的人,可是他们非但没有阻止,反倒推波助澜,帮太子除掉锦衣卫,然后再将铖王连根拔起,铖王一死,锦衣卫也没了威胁,这个时候,父亲您说,谁最受益?是太子吗?我看不是。”
秦寅沉吟片刻,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还是回答道:“是誉王,铖王一除,只有誉王有争夺皇位的能力和资格。而晋国公手握兵权,锦衣卫一倒,晋国公便可以为所欲为了。”秦寅淡淡回答。
“这便是了。”秦宁之冷笑一声,“所以您现在还觉得,顾景元是为了我们好吗?”
“这……”秦寅还是没办法把顾景元想得那么坏,“可是顾二公子毕竟救了我,哪怕他真的有私心,可他救了我,否则,我早就死了。”
“那是因为他愧疚,那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我!”秦宁之有些激动地打断了秦寅的话。
她没办法原谅顾景元,没办法原谅他把她当做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上一世顾景元对她很冷淡,可却总是会在关键时候帮她一把,她当初傻傻地以为那是他对她尚有些感情,殊不知,他只是愧疚!他只是觉得他间接害死了她父亲,所以觉得愧疚罢了!
难怪上一世,他怎么都不肯帮她查清楚父亲死亡的真相,难怪他会因为她去查真凶而跟她翻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