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气极反笑道:“好,好,你就继续护着她吧,我倒要看看你方才说的这些话能不能说服孙尚书!”
陆岑和陆湘湘的母亲袁氏则上前打着圆场道:“母亲莫要动怒,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姐也是太关心长宁了。现在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互相埋怨是不起作用的,咱们要冷静下来想不想该怎么给长宁赎罪才对。”
袁氏话说完,又走上前拉住陆氏的手,温柔道:“大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若这件事发生在湘湘身上,我肯定也不会信,谁会愿意相信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呢?可现在这种情况由不得你不信啊!当时现场那么多小姐,都一口咬定是长宁划破了孙小姐的脸颊。你说,就算咱们一口咬定不是长宁做的,那又能如何?恐怕只会更加激怒孙尚书,到时候若去皇后面前告一状,长宁该怎么办?她才十三岁,正是大好的年华呢!你忍心看她像长公主和白家小姐一样……”
长公主和白家小姐一个被罚永世不得入京,一个被罚嫁给了庶民,日子过得都十分凄惨。
顾长宁这样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过这样的生活?就连陆氏都不能接受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陆氏身子一颤,下意识地甩开了袁氏的手。
顾长宁则吓得大哭道:“母亲,您相信我,孙婉莹的脸真的不是被我划破的,我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当时人很杂乱,我与湘湘吵了几句嘴,她们太白诗阁的人就一窝蜂地涌上来指责我,我气不过想挥拳吓唬吓唬她们,孙婉莹不知为何就冲了出来,我看到她的时候及时收回了手,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叫了一声,然后脸上就流血了,母亲,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碰到她,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氏回过神来,立刻心疼地走上前抱住她,安慰道:“好孩子,母亲相信你,母亲相信你。”
顾长宁也紧紧搂住陆氏,哭得十分无助。
她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陆湘湘和孙婉莹使的一出计,可是她该怎么办?除了母亲,谁会相信她?
她该怎么办?
袁氏看着这一幕摇摇头道:“大姐,长宁说的这些话,除了她自己,有谁可以给她作证吗?”
陆氏闻言,转头怒瞪着她道:“你在胡说什么东西!你现在是认定这件事是我们家长宁做的吗!”
袁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姐,你怎么就是不懂,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我们认不认定的事,是孙尚书相不相信的事,我们说没有,孙尚书就会信了我们不追究长宁的责任了?你这样做,对长宁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不需要你来操心,我自己的女儿我自有办法护着你,哪像你们,一个个恨不得要她死才高兴!”陆氏将顾长宁搀扶起来,嘴上毫不示弱。
袁氏被气得无话可说,陆老夫人也被气得一阵阵头晕,“孽障,孽障啊!长宁这孩子如今会变成这样都是你溺爱的结果,她现在犯了事,你不仅不想着怎么给人家赔罪,反倒想着怎么给她脱罪,再这样下去,长宁迟早要做出让你无法挽回的过错来!”
陆氏也气不过反驳道:“母亲不过就是不喜欢长宁罢了,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哪怕她解释了你们还是不信她,还是觉得是她的错!可母亲扪心自问,若这件事发生在湘湘身上,您还会一口咬定是湘湘做的吗?是,我知道湘湘懂事守礼,可我们长宁虽然顽劣,但可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别人的事情?且长宁做事向来敢作敢当,她既然不肯承认,就一定是没做过!”
陆氏今天被晋国公气到了,原本还想着回陆家找安慰,可现在顾长宁的事情让她看清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到底她对陆家而言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可以轻易放弃的外人!
陆老夫人被陆氏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冷笑道:“好,好,你说的都对,这件事确实与我们陆家无关,是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你现在就把你女儿和孙家小姐都一并带回去,自己跟孙尚书府的人周璇去吧!”
陆氏没有应话,扶起顾长宁就想走,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个小丫鬟惨白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慌乱急切道:“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孙家小姐刚刚醒了过来,闹着要自尽,怎么办,奴婢们都劝不住她,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