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元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这件事,也是怕刺激到顾景睿吧?
顾景元听了顾景睿的话,深深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顾景睿道:“大哥这叫什么话?我将你从北地救出来不是想看你自暴自弃的。手臂上这烙印不是跟一辈子的,我相信一定有办法可以去掉。”
秦宁之回过神来,也连连点头道:“我是有办法帮顾大哥去掉的,顾大哥不用担心。”
顾景睿却还是摇着头自嘲道:“那又如何,这屈辱是一辈子的,父亲只会更加瞧不起我!”
顾景睿的声音陡然拔高,话里话外都是一副怨气冲天,想要自暴自弃的样子。
秦宁之看着这样的顾景睿,其实内心是鄙夷的,鄙夷他没有本事还一腔怨气,甚至把别人的好心当做是他任性妄为的资本,可是只要一想到上一世他被关在地下室里得不见天日的样子,又觉得他很可怜。
而在顾景睿看来,造成他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可能不是太子,也不是国公爷,而是顾景元吧?
顾景元并没有理会顾景睿说的这些气话,他只对秦宁之道:“你将大哥安全送到悦茗轩就好,会有人接应你,我先下车回国公府处理相关事宜了。”
“嗯。”秦宁之点了点头,又轻声叮嘱道:“一切小心。”
“好。”顾景元摸了摸她的头发,与她告别后便下了马车。
马车内只剩下秦宁之和顾景睿二人。
秦宁之没有给顾景睿开口说话的机会,而是先发制人道:“你谁都可以怨恨,唯独不可以怨恨景元,他为了你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顾大哥你最好好好想一想,景元可曾有对不起过你?你这样怨恨他,他知道了又该有多心寒?”
顾景睿脸色一变,他刚想替自己反驳些什么,秦宁之已经出了车厢。
顾景睿望着尚在飘动的车帘,怔怔地瘫倒在车厢内。
是吗?原来他对顾景元的怨恨已经这么明显了?明显到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小丫头都看了出来?
他不该恨吗?顾景元没有对不起他吗?
如果不是顾景元,他又怎么会从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顾景元为他做的那些事,难道不是他欠他的吗?!
可是秦宁之的话又不断在他耳边回响,顾景睿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秦宁之驾着马车很快到达了悦茗轩。
徐来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竟早早地等在了门外。
“秦四姑娘,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大少爷交给我来照顾就好。”徐来将秦宁之拦在了悦茗轩外,表情有些凝重。
“可是你家二少爷交代我要亲自将大少爷安排妥当。”秦宁之觉得事有蹊跷,并不愿就此离去。
徐来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有些焦急,“秦四姑娘,真的不用了,我会将大少爷安排妥当的。”
“悦茗轩里到底有什么人?”秦宁之盯着徐来,一字一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