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顿时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面对“秦玉之”的质问,她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是啊,秦府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内部早就分崩离析了,大房一脉被折腾得都要断了,若是秦玉之再出了什么事,只怕子儿也要彻底崩溃。
为了秦府的将来,她只能妥协,哪怕她再厌恶玉姐儿,都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冲动行事。
“秦玉之”看着秦老太太突然凝滞的眸子,微微一笑,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原本脸上还有些无措的表情变成了自信笃定。
任谁都看得出来,秦老太太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处罚秦玉之的,她自己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呢?
“宁之,你和丫鬟一起将你三姐送到我屋子里去,大夫很快就到,在这之前你先想办法保住你三姐的性命。”秦老太太此时对秦玉之已然是厌恶至极,她根本懒得再跟秦玉之废话,只先叮嘱秦宁之将秦佩之带下去,然后便对丫鬟道:“将二姑娘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来看她!”
在她有这个命嫁入承恩候府之前,就一个人在屋子里闭门思过吧!
秦老太太和一众人悉数离去,秦佩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和被重重关闭的房门,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跌坐到了地上。
这一仗,才刚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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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之带着“秦佩之”回了老太太屋子里,她假借看病的名义替秦玉之检查了一番,方才扎入的银针还有点微小的伤口,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三姐现在需要解毒,你们去准备些清水来。”毕竟秦老太太在场,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秦宁之一边吩咐丫鬟,一边从袖中拿出一排银针,装模作样地开始替秦玉之治起病来。
没过一会儿,大夫就已经到了,他见秦宁之拿着银针在替病患排毒,先是一愣,刚想破口大骂,觉得这小姑娘在添乱,可仔细一看她的手法,又顿住了,安安静静得观察了一会儿,见她收了尾,才出声道:“姑娘好手法,怕是没有五六年的经验做不到这样,可看姑娘年岁尚小,是几岁开始学医,又师从何人?”
秦宁之回眸看了那大夫一眼。
四十出头的模样,在大夫的年纪里算是小的,看着她的一双眸中满是探究。
秦宁之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她避过那人的视线,然后将银针一排排收起来,才站起身道:“小女不才,只是多读了几本医书,并不曾拜过师。”
那大夫挑了挑眉,不过没有再纠缠,只是道:“若真是如此,姑娘可谓是医学奇才了,倒是让老夫想到师门中的一位师弟,也是位奇才,后来自创了一套医术,离开盛京去了金陵城发展,我瞧着方才姑娘的手法像极了我那位十多年未见的师弟。”
秦宁之眉头蹙了蹙。
她觉得这大夫话里有话,且并不安什么好心。
“大夫,您是来治病的。”秦宁之略有些不满地开口,“我不认识什么金陵城的医学奇才,我只知道现在我三姐还昏迷不醒,还等着大夫您来救她。”
秦老太太也很不满了,压抑着怒气道:“听说王大夫医术高超,还请帮小孙女看看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王大夫被说得有些惭愧,他也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了,只是方才看见这位姑娘治病的手法,与他的那位师弟别无二致,一时间太激动了所致。
听说他的那位师弟现在失踪了,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
王大夫收起心头的思绪,上前去替秦玉之诊治了。
只见他先是神色淡定,然后眉头紧锁,最后就变成了摇头叹息。
秦老太太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七上八下,然后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大夫怎么样了?孙儿可还能治好?”
王大夫摇摇头,叹息道:“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贵府小姐所中的这种毒,只能说尽力保住小姐的性命,至于等小姐醒来后会是什么状况,老夫就不敢保证了,也有可能,小姐永远都无法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