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林怀之见事已至此,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在清音寺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日几位玩得要好的世家公子邀请我去清音寺后山登高赏景,我恰好闲来无事,便与他们几个一道儿去了,期间他们几个人说要去偷看清音寺的尼姑,我对光脑袋的尼姑没什么兴趣,便打算一个人在后山转一转,可没过多久,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呼救声,我担心出了什么事,连忙顺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去查看情况,哪知道却被人给打晕了!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个穿着姑子衣裳的女子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地坐在我身边。我当时就觉得不妙,刚想去询问情况,之前去偷看尼姑的那几个小子突然回来了,看到那副情景都是一番打趣奚落,我却觉得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忙将事情解释了一番。他们几个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只道绝不会说出去,又给那姑子塞了几锭银子,便拉着我匆匆离开了。”
林怀之说着,突然咬牙切齿起来,“那一日回去后我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又派了人去清音寺查探情况,然后才知道那位姑子居然是秦家在此带发修行的二姑娘,当时我便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所以当秦副指挥使找到我的时候,我自然是没什么好听的话说出来。再者,这种情况下,我便算是说了实情,又有谁会相信我呢?顾二公子,你信吗?”
“我相信你。”回答林怀之的不是顾景元,而是秦宁之。
她看着林怀之,一字一句道:“林世子,我信你。”
林怀之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你信我?”
“嗯。”秦宁之点点头,面色凝重,“我二姐是什么为人我太清楚不过,若当日你真的侮辱了她,你必然不可能会有离开的机会,她定会当场要你给他一个交代,因为这关乎到她的清白和未来。可若是你没有侮辱她,她便不会这么做,因为她做贼心虚,怕会被你当场揭穿,她不敢冒险,只能选择先放你离开,等到确定所有的人证和物证都做好手脚,她会再悄无声息地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这样,她便能立于不败之地,而林世子你错过了最佳时机,也是百口莫辩。”
秦宁之说完,也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秦玉之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她根本不怕闹大,她怕的就是闹得不够大!因为只要闹大了,她就有确凿的把握定林怀之的罪,让承恩侯府不得不娶她进门,且她还能是高高在上的被同情者的姿态。
“好歹毒的女人!”林怀之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是啊,好歹毒的女人。”秦宁之也跟着点了点头,只是有一点她还没有弄明白,“我二姐之所以会被送去清音寺,是因为她残害手足,所以祖母对她失望透顶,才将她关入了清音寺,且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她,我二姐相当于和外界断了联系。所以,她到底是如何准确无误地获知林世子您的行踪,又到底有什么把握能够在事情闹大后,占据舆论上风?这背后,定然是有人在帮她处理这些事,这个人,恐怕来头还不小。”
“这来头肯定不小啊!”顾长宁突然插嘴,信誓旦旦道:“你既然说清音寺不准有人去探望你二姐,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通过别的手段见你二姐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能掌握林怀之的行踪,一定也是非富即贵,我们就先查一查那几日去清音寺上香的达官显贵有哪些,应该能排查出一些人选。二哥,你说对不对?”
顾景元闻言,沉吟片刻后,点头道:“长宁分析的有些道理,还是先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你二姐做这些事,否则我们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说着,又看向林怀之,问道:“还有林世子,你可知道那日邀请你去清音寺后山的人具体是谁?我觉得,可能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