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宁之便随着方氏一道儿前往了平安寺。
太常寺少卿的夫人是一位十分温柔和顺的贵妇人,与方氏的性子极像,让人一眼瞧着便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她与方氏二人一见如故,才聊了没几句,就恨不得互相称亲家了。
而她的那位嫡次子也相当优秀,不过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擅长打交道,只与秦宁之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说有事要告辞了。
韩夫人略有些尴尬,与方氏陪着笑脸道:“秦夫人莫要怪罪,小儿只是有些内向怕生,我问过他,他对宁之很是赏识呢!”
方氏略有些讶然,“哦?殊哥儿怎会知道宁之?”说着,又看向秦宁之,“宁之,你与殊哥儿认识?”
秦宁之摇了摇头,也觉得有些奇怪。
韩夫人闻言,捂着帕子笑出了声,“秦夫人,您只怕是不知道吧?您的这位女儿可是十分的优秀,京城的贵妇圈都传她医术了得,不仅治好了晋国公府那位小少爷的伤势,还得了太子良娣的赏识呢!我认识的一些夫人,都说今后若有什么治不好的病,都要去找你家宁之呢!”
方氏顿时受宠若惊,赶忙谦虚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女的医书都是看了些医书自学的,先前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秦夫人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家殊哥儿只说宁之是巾帼不让须眉呢!”韩夫人将视线落到秦宁之身上,越看越满意。
方氏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也就不在意京城的贵妇圈是怎么传的了。
秦宁之垂下了头,心里对这件事却不怎么乐观。
瞧着韩殊方才对她的态度,十分的疏离冷淡,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排斥,她并不觉得如韩夫人所说,韩殊欣赏她。
韩夫人肯定隐瞒了什么。
不过现在她并不清楚,只能按下不表。
韩夫人又与方氏聊了几句,吃完了斋菜,便各自打道回府。
对于今日此行,方氏十分的满意,在回府的马车上,方氏问她:“宁之,你对殊哥儿怎么看?可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
秦宁之倚靠在马车的车窗上,闻言,漫不经心道:“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她对韩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要他没什么问题,嫁给他也无妨,反正韩家家世清白,人口简单,也算是个好去处。
方氏高兴地笑了起来,“如此你满意的话,那咱们很快就可以和韩家下文定了。这样的话,母亲的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
秦宁之看了方氏一眼,淡淡道:“母亲先不要这么乐观,虽然韩夫人对我很满意,但我瞧着,那位韩少爷似乎并不是很乐意。我觉着,这门婚事可能并不会如您所想的那般顺利。”
方氏拧起了眉,“怎么会?殊哥儿只是内向怕生罢了,韩夫人不是还说他很欣赏你吗?”
秦宁之笑了笑,“旁人的客气话怎么能当真?不信的话,母亲等着看好了,我总觉着,这位韩少爷恐会生出一些事端来。”
从韩殊对她排斥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想认命,并不想被韩夫人安排自己的人生。
说不定,他会有所反抗。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韩家那边便出了事。
原来是韩殊与他的一位表妹早就私定了终生,只是这位表妹父母双亡,家境清贫,韩夫人并看不上眼,便早早地给这位表妹订了亲,并且软禁了她,不准她在出嫁前与韩殊接触,此后,又开始替韩殊张罗着婚事。
韩殊起初反抗过一阵子,可发现他越反抗,母亲对表妹便越发苛刻严厉,于是便不敢再违抗韩夫人的命令,开始积极地配合相亲,企图让韩夫人放松警惕。
前几回,因为韩殊冷淡疏离的态度,其他人家的小姐并不愿意与他攀亲,韩夫人对那些小姐也不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