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宴,顾名思义就是在一年开春之际,邀请三五好友齐聚一堂,赏花品茗,吟诗作对,增进感情。
盛京城的春花宴每一年都是由户部尚书府举办的,邀请的都是一些达官贵妇,世家贵女,以及风流名士。
秦宁之上一世只跟方氏去过一次,因为经历并不太愉快,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所以跟那些名媛贵女并不熟悉,后来嫁入晋国公府,每次有什么大场面,便像个呆子似的杵在那里,十分尴尬难受。
这一世她觉着,就算自己不会再经历那些大场面,可多结交一些名门贵女,积累些人脉,对自己是有益无害的。
今日就是一年一度的春花宴,秦宁之和顾长宁约定好了辰时在西街的珍宝阁碰面。
一大早,几个丫鬟便将秦宁之喊了起来梳妆打扮,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
尤其是青瑶,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她拿了一套衣服过来,“姑娘,您今日要穿什么衣裳?这件浅紫色绣折枝梅花的上襦,配这件月白绣绿萼梅百褶裙怎么样?”
秦宁之还没回答,她自己就先行否定道:“不行不行,太素净了,不配姑娘的气质。”
她又匆匆跑去衣橱里挑选,不一会儿又拿了另一套衣服过来,“这套如何?玫红色绣花鸟纹交领上衫,配浅粉色襦裙,这上头还精绣着花瓣,姑娘穿起来一定很娇丽灵动。”
秦宁之正待点头,她却又摇头道:“也不行,太出挑了,恐会抢了其他人的风头,惹来怨妒,这种大场面,姑娘还是低调一点好。”
她又跑回去将衣裳收了起来,然后对着一橱子的衣裳纠结。
秦宁之失笑,“我又不是去成亲,随便挑两件就好了,没那么讲究。”
“怎么能不讲究,姑娘忘了去年这时候尚书府那对母女是怎么羞辱太太和您的?”青芽正在帮她梳头,闻言也急道:“姑娘您可千万不能不当回事儿,今年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要令那些人刮目相看,让她们再瞧不起人!”
说完,对夕照道:“你把姑娘另外一个装首饰的箱笼找出来,这首饰匣子里的都是日常戴的发簪,实在上不得台面。”
秦宁之扶额,彻底被这两个丫鬟打败了。
最后,又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秦宁之才打扮完毕,两个丫鬟脸上也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秦宁之往铜镜里面一瞧。
象牙白金银两色挑绣折枝海棠的束裙,及合腰身的对襟浅玉色夹襦,挽了嫩黄色的半臂,惊鹄髻上插了一对细碎红宝石镶嵌的鎏金流苏步摇,小巧的耳垂上戴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耳饰,面上略施了些粉黛,令她看起来如出水芙蓉,清丽无双。
秦宁之弯起唇角微微一笑,铜镜里的女子便又立刻鲜活灵动了起来。
“姑娘,怎么样?”青瑶小心翼翼地观察秦宁之的表情。
秦宁之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青瑶,“不错,既不寒酸,也没有喧兵夺主。”
青瑶得了夸张,咧嘴一笑,颇有些自得,嘴里却不忘谦虚道:“那是因为姑娘您长得好看。”
“好了,出门吧,一会儿在马车上还要补上一觉,这一大早可被你们折腾惨了。”
“是,姑娘。”
秦宁之出了屋子。
院子里正在打拳的文哥儿见了,也嚷着要跟过去,秦宁之吓唬他,“那里全都是不认识的夫人小姐,你一个小孩子去了,不仅没人跟你玩,还要被那些大人逼着问东问西,一会儿考你《三字经》,一会儿考你《论语》,要是背不出来就不你给吃饭,你确定要去吗?”
文哥儿吓得连忙摆手,“不不,我不要去了!”
秦宁之偷偷一笑,挥手招呼青瑶和青芽出了院子。
青瑶和青芽摇头感慨,“少爷真是太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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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行驶到了珍宝阁,顾长宁一早便等在了那里,见秦宁之进了店铺,连忙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宁之,你来啦!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来看看首饰?”
秦宁之见她手里拿着一对碧玺耳坠,不由奇道:“你是在帮谁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帮我祖母啊!”顾长宁道,“不过这也不是我选的,是我二哥选的。”
秦宁之吓了一跳,“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