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任性的顾长宁见状,也不再强迫秦宁之与她换位置了,而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心里则暗暗道:二哥今日好生奇怪。
先是在宫里头训斥她,现在又是找宁之的麻烦。
到底是谁惹着他了?
此后一路无话。
马车先是抵达了晋国公府。
顾景元已经恢复如常,只对秦宁之点了点头,便下了马车,叫人以为他方才对秦宁之的质问不过是一场错觉。
顾长宁则拉着秦宁之的手说了好些话,秦宁之提醒她,“好了,兄妹俩有什么可置气的,再者你二哥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你确实该收敛些了。”
顾长宁嘟了嘟嘴,然而还是乖乖地下了马车。
马车随后就载着秦宁之,一路向西往秦府而去。
秦府门口早就候着一干人,秦宁之刚下了马车,就有人喊道:“快,快去通知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就说四姑娘回来了!”
而青瑶和青芽则哭着扑了过来,哽咽道:“姑娘,您可算回来了,奴婢们担心死了!”
秦宁之笑着安慰她们,“没事,我有分寸的,别哭了,咱们回去再说吧!”
两个丫鬟也知道人多眼杂,说话不便,点了点头。
青瑶接过秦宁之手里捧着的紫檀木匣子,道:“姑娘是先回清宁院还是先去老太太那儿?”
“你们两个先回清宁院等着吧,我先去祖母那儿,想必母亲和大伯母都候在那里了。”
果然,秦宁之刚和两个丫鬟走到二门外,老太太身边的银杏便过来请她去寿安堂了,说是大家都在那里等她。
看来,又是一场硬仗啊!
秦宁之到了寿安堂内,里头果然挤满了人,还有好些个面生的脸孔。
“谢天谢地,宁之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她一进屋,陈氏就先一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摆出了一幅关心慈爱的模样,“宁之,怎么样?宫里头还好吧?太后娘娘召见你所谓何事?不曾为难你吧?”
“大伯母有心了,宁之没事。太后娘娘身份高贵,慈爱宽厚,怎么会为难我一个小孩子?”秦宁之微笑着福了福身,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陈氏附和着干笑了两声,知道自己恐怕是从丫头这儿套不出来什么话的。
不过不急,还有老太太呢!
方氏也激动地走上前,拉着秦宁之像是隔了半辈子没见一样,怎么也看不够,“好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宁之的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这世上真心担忧她的只有母亲,上一世若母亲没有早早离去,她怎么也不会被人欺辱到那个地步。
“好了好了,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能被太后请进宫是好事,多少人几辈子都盼不到呢,怎么你们一个个苦大仇深的,的像是这孩子受了天大的罪一样。”方氏身后的一个穿着华服的美妇突然开口,眉梢眼底具是一片高傲之色。
大舅母。
译表哥的母亲。
她怎么来了?
秦宁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