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知道这件事也是顾景元告诉她的,当时他帮忙衙门的卷宗编写。
“太可恶了!这种人渣就应该把他大卸十八块!”她听说这件事,气得暴跳如雷,都忘了顾及在顾景元面前的形象。
顾景元却难得有了笑意,甚至还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丝,“好了,别气了,他已经得到惩罚了不是吗?”
“还有李侍郎和侍郎夫人,知情不报,故意坑害好人家的姑娘,也应该千刀万剐!”她继续愤愤地说道,脸颊却有些泛红。
顾景元揉乱了她的头发,“真是个傻丫头,李侍郎背后是什么人?不过是家中出了逆子,闭门思过即可,要想他死?没那么容易。”
“那些无辜的姑娘白死了?李侍郎有意放纵,接二连三地祸害好人家的姑娘,比那李志还要恶劣!”
“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光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办成的,你要记住,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时,不要以卵击石,更切忌多管闲事。”
顾景元难得和颜悦色跟她说的道理她一直铭记于心。
以至于后来她为了找寻父亲身死的真相身陷囹圄,也一直在想,她父亲的死,在顾景元眼里是不是也只是不值得冒险的闲事?
她的身败名裂,在顾景元眼里是不是也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污点,根本不值得费心去调查真相?
“宁之,宁之!”有谁在耳边喊她的名字。
秦宁之回过神来,正对上方氏焦急的眸子。
“李夫人在问你话呢!”方氏冲她挤了挤眼睛。
秦宁之深深吸吐一口气,才转头对着李夫人莞尔一笑,道:“李夫人,小女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夫人一怔,旋即点头,“无妨。”
秦宁之的笑容更加甜蜜,她倾身,附在李夫人耳边低语,“李夫人,我知道您是想要为令郎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夫人可以制住他,初衷是好的,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我被令郎杀了,您该怎么跟秦府交代?小产?还是失足落水?”
这些都是李家曾经为李志那些无故死去的夫人找过的借口。
李夫人的脸色刹那间雪白。
“你,你……”她惊恐地望着秦宁之。
秦宁之依旧笑得热情甜蜜,可一双眸子却犹如深潭湖水深不见底。
她缓缓道:“我劝李夫人知难而退,不要想着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您家里的丫头怎么死的没有谁会在意,可是一旦李公子娶回去的妻子死了,就不是这么好交代的了,为了李公子的亲事,您是打算赔上整个李府吗?”
李夫人见鬼一样看着秦宁之。
秦宁之已经收回身子,用口型说了一句“好自为之”,才转头对着方氏盈盈一笑,“母亲,您继续和李夫人说话,我出去走走,等到了午膳时间就回来。”
今日他们是来法华寺用斋菜的,无论李夫人还待不待得下去,反正那个灰溜溜逃走的人,不会是她。
至于李志,她会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把他的恶行揭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