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这几天都在对账本看册子,忙得脚不沾地。
她接手管家权也有好几日了,可是进展并不顺利,因为整个府中大多是陈氏的人,她们得了陈氏十几年的好处,并且坚信着陈氏能够再次翻身,所以对方氏这个只是暂管几天的二太太有本能的敌意。
这些人碍于老太太不刁难方氏已然算厚道,更别提配合帮衬了。
所以方氏处理起府中事宜举步维艰。
可因为不想被人看二房的笑话,她只能死撑着,已经好几夜没合过眼。
秦宁之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同时更加坚定了要彻底夺到管家权的决心。
否则她们二房在府中就永远只是陈氏的棋子。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方氏说清楚。
否则方氏还天真地以为陈氏是什么好人呢!
秦宁之踏入了墨香居。
这几天一直在书房忙碌的方氏竟然破天荒地站在门外等她。
看到她来了,连忙招手,“宁之,快,快跟母亲出一趟府!”
方氏看上去很焦急。
秦宁之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问道:“怎么了?”
方氏却答:“城西的法华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今日开课讲经,正午之前就结束了,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秦宁之松了口气,却又诧异,“母亲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母亲可一向不礼佛的。
方氏被问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解释,“你前阵子不是生了病,母亲替你去求了一张平安符,你看现在你好了,证明这烧香拜佛还是挺灵验的。”
秦宁之现在确定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方氏想要制造出什么事。
她是该说破呢还是顺着母亲的意思来?
秦宁之正兀自纠结,方氏却不给她怀疑的机会,拉住她的手就往院子外走,“来不及了,今日我们就在法华寺用午饭。”
秦宁之被拽得出猝不及防,为了避免摔倒,只能极力配合。
唉,算了算了,既然母亲要玩,她就做一个孝顺的女儿。
况且她很清楚母亲的脾气,虽然大部分时候绵软温和,可一旦倔起来,那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这一世,她不想再跟母亲对着干惹她伤心难过。
她们出了二门,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秦宁之有些诧异,诧异于母亲焦急的程度,诧异于母亲居然这么快能调动下人。
这几天母亲办一件事下人们都是拖拖拉拉,能一个时辰办好绝不提前到一刻钟。
这也是母亲这几天疲惫不堪的原因。
这马车,真是母亲调动的?
还是另有其人?
秦宁之上了马车,想要问方氏,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变成,“母亲最近如何?管家可还辛苦?若是辛苦,女儿可以帮忙一二。”
方氏并不想让秦宁之担心,只笑着道:“我现在这点算什么,才刚开始呢!不过也因为这几天,也让母亲明白了你大伯母平时有多辛苦多不容易。”
秦宁之听得直皱眉头,“大伯母可不辛苦,她油水捞得特别足,然后全都贴补给了她娘家的哥哥。”
“小孩子休要胡说!”方氏连忙捂住她的嘴,又警告坐在她两侧的青瑶青芽,“不准再有人在姑娘面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要让我知道了,连人带着你们一起发卖!”
青瑶青芽有苦说不出。
这都什么事啊,姑娘这么精明,谁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不想活啦,这明明是姑娘自己查出来的好不好?
她们巨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