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之回过神来,对着秦宁之一笑,“好。”
文哥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凳子,端起碗就往嘴里送,“我最爱吃的杏仁酪!”
“小心烫着!”秦宁之连忙阻止他,“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哦。”文哥儿悻悻地放下碗,接过秦宁之递过来的勺子,乖乖地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秦秀之看得不可思议。
“还不错,就是没有母亲做的好喝。”文哥儿喝完,煞有介事地做了评价。
“就你话多。”秦宁之对他翻了个白眼,又笑容满面地招呼秦秀之,“秀儿,你也喝。”
秦秀之点点头,坐到文哥儿对面也端起一碗杏仁酪。
味道不错,不像是第一次做的样子。
秦秀之压下心头的好奇,抬起头对秦宁之道:“四姐姐,过几天就是上元灯节了,你有什么准备吗?”
“准备什么?”秦宁之掏出帕子擦了擦文哥儿的嘴角,满不在乎道:“今年我不准备参加上元灯节。”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顾景元在上元灯节前会回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上一世她和顾长宁一起过上元节的时候听她抱怨过顾景元不肯陪她出来逛灯会。
安全起见,她还是少出门微妙,尤其那日人多,指不定就碰上了。
她没有自信自己面对顾景元时能够保持镇定。
秦秀之一愣,随后才有些尴尬道:“若是四姐姐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一起逛。”
秦宁之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她笑了笑,“与你们无关。”
“姐姐,上次的事,对不起。”文哥儿咬着勺子,目露歉疚。
秦宁之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啊!”
文哥儿,真的没关系,姐姐亏欠了你们太多太多,总要一点点偿还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姐姐会保护好你们,总有一天,姐姐会得到你们全心全意的信任。
“那姐姐就跟我们一起去参加花灯会好不好?”文哥儿拉过她的手,撒娇,“文哥儿想要姐姐和我们一起去!”
秦秀之也附和着,“是啊四姐姐,若是书闲郡主没有空闲,我们就一家人一起去。”
她特意说了“一家人”,是因为之前秦宁之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她们是一家人。
秦宁之没办法再推辞,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我们明日就可以去外面挑选制花灯的材料了,今年四姐姐一定可以一鸣惊人,赢了那孙婉莹!”秦秀之高兴地说道。
京城的花灯会不仅是观赏的,还有比赛的性质在。
每家每户都可以制作花灯参展,最后再评选出一个名次,得了第一名的不仅可以获得白银三千两,还可以获得皇后娘娘的题字。
因此每年参加这项比赛的人非常多,有的是为了银子,多为平民百姓,有的则是为了皇后娘娘的题字,多为大家闺秀。
秦宁之虽然对制作花灯这种事没兴趣,但她是个要强的人,特别是去年拔得头筹的人是她的死对头——户部尚书之女孙婉莹,她在家气得银牙都咬碎了,口口声声说过要在今年花灯会上挫一挫孙婉莹的锐气。
当然这些话原本秦府上下的人都是当笑话看的,包括秦秀之。
孙婉莹是什么人?那是跟书闲郡主一样在盛京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
不过人家是声名远播,不是臭名远扬。
人人都传她有倾世之才、倾国之貌,与那晋国公府的二公子一道被称为京城双绝。
去年上元节后她还被皇后娘娘赐婚给了誉王世子,于今年五月就要正式入主东宫。
所以,区区一个三品武官的女儿,名声还不是很好听,拿什么跟人家比?
可现在,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四姐姐,说不定真能赢了孙婉莹。
秦宁之失笑。
孙婉莹是什么人?若不是秦秀之突然提起,在漫长的岁月里,她早已经把这个人忘了。
不过是年少轻狂的冲动。
她与孙婉莹结下梁子,是因为一年多年百花春宴,孙婉莹和尚书夫人目中无人,瞧不起她的出身,甚至还出言羞辱母亲。
当时她气急,遂抓了几条蛇去吓唬她们。
她跟书闲郡主的友情始于此,跟孙婉莹的梁子也始于此。
后来孙婉莹成了世子妃,她突遭变故,这些年少时的“怨恨”早已经随风而散,变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