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清楚记得他离开已有七月之久,早已过了我说的半年之期。
在周洲一遍遍问起周彦华何时回来时,我之前尚且还能满脸笑容地给他一个确切的时间;如今,每逢周洲问起,我内心都十分抵触。
先前,周彦华还会用书信传递消息,可这两月来,却是杳无音讯。
我心中再是怨恨周彦华的逾期不归,却也得带着周洲过日子。
我记得,自周彦华离开后,徐简总会将周彦华每月的俸禄按时送到我手中,每每都有许多话对我说,最后也只是对我说一句:“好好的。”
我起初不明白他这句柔肠百转的话是何意,如今再听来,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在他转身将要离开时,我捏着手中的一袋碎银,拧着眉头问道:“周彦华的消息,你应该能知晓,你能与我说说么?”
徐简下意识地错开了我的目光,低声道:“先生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我压根不信他的话,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缓缓地道:“阿简,在我面前,你还是不会撒谎。他每月都会写信报平安,如今接连两月却失去了音讯……他是不是出事了?”
徐简痛苦地道:“师娘,你别问我了。我……我不能说!”
我还要追问,他迫不及待地道:“我来时经过齐婶婶家里,你大姊似乎是要生了。”
我惊了一惊:“要生了?不是未到日子么?”
徐简道:“日子提前了,该是早产了。赖老板从城里请的产婆,该是靠得住。”
我急急地向他道了声谢,进屋唤过看书的周洲:“随娘回外婆家去看珍姨!”
周洲淡定自若地应了一声,慢腾腾地放下书本,整了整衣衫,才跟上了我的步子。见到徐简时,他礼貌地弯腰问了一声好:“见过徐大人。”
徐简笑道:“不是让你别这么叫我么?叫叔叔。”
周洲抬头看了看我,见我冲他点头,他再次弯腰道:“徐叔叔好。”
在河湾处乘船时,徐简抱起周洲,周洲突然问了一句:“婶婶没回来么?”
徐简道:“她近来有些犯懒,不爱出门走动。你想她了?”
周洲却一脸天真地道:“上回婶婶与娘提过,要我认她作干娘,娘没同意,说是让婶婶自个儿去生。叔叔和婶婶何时生个孩子陪我玩儿?”
“周洲!”周洲的口无遮拦令我面色大窘,从徐简手中抱过他,小声道,“什么话也往外说,懂不懂礼貌?”
周洲却理直气壮地道:“娘不是教我不能说违心的话么?我说的是心里话。”
我严肃地纠正道:“那要看是对谁说。”
周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走到徐简身边,垂着手,恭恭敬敬地道:“我说错了话,叔叔不要见怪。”
徐简笑道:“对叔叔可以说心里话,没事。”
周洲见好就收,眨着亮晶晶的双眼,再次问道:“那叔叔和婶婶何时生个孩子,给我做个伴儿呢?远近的孩子太粗鲁,总爱欺负人,嘲笑我和我娘被爹丢下了,我不爱跟他们玩儿……”
看着周洲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我的眼睛也开始发酸,徐简却是突然沉下了脸,爱怜地将周洲抱进怀里。
“你爹会回来的!叔叔答应你,今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阿简。”我上前笑道,“你是地方父母官,是个好官,不必为了我们让自己蒙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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