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华皱眉问:“你当真不知?”
沈青摇头,抬头看了看我,又低头蹙眉,似在认真思索回忆:“妾记得为小少爷做了件春衫,夫人便让我夜里梳洗打扮一番,后来,夫君夜里前来看望妾,并留了下来……”
说到最后,她紧咬着嘴唇,滴滴泪珠落在地板上。
“妾自进门后,从未想过争什么,能得夫君一夜恩宠,妾已是感恩戴德,又怎会做出有损夫君颜面的事来?”沈青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愤,她哀怨地看着周彦华,苦笑道,“妾知晓夫君与夫人情意深厚,对妾无丝毫爱慕之心。妾不知夫君听信了谁人的谣言,让夫君怀疑妾的清白。既如此,妾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跪在地上的沈青突然起身直奔墙角,我反应过来时,沈青已撞上了墙角,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我吓得捂住了嘴,傻愣愣地看着周彦华上前扶起她。
沈青的额角已渗出大片血,血线流了满面,在摇晃的烛光下,原本柔媚美丽的脸庞,变得凄厉可怖。
而沈青的意识却还在,她望着面色焦急的周彦华微微笑了笑,凄哀美丽。此刻,她面上痛苦狰狞,却依旧气若游丝地说着:“妾既然被萧家和皇上送进了门,生死皆是夫君的人……妾未做过对不住夫君的事……”
“你别说话。”周彦华的脸色有些难看,抬头看了看我,轻声吩咐道,“在屋里看着孩子,我送她去子舒府上。”
我知道沈青不能出事,至少目前不能出事。
在周彦华抱着气若游丝的沈青出屋后,我仍旧有些缓不过劲来。
这一刻,我彻底糊涂了。
沈青愿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她真的怀了周彦华的骨肉?
可是,周彦华分明没碰过她,又怎会……
周彦华不是说,孩子的父亲找到了么?沈青又为何要不顾性命地取得周彦华的信任?
到底哪里出了错?
这一夜格外难熬,而周彦华却是彻夜未归。
我在东屋看到景儿一人忙着修剪花木的情景,突然有些好奇:她为何不担心沈青如今的生死?竟还能如此悠闲自在地料理花木?
心不在焉地用着巧兮送来的早饭,我草草吃过后,让她帮忙照料着周洲,换了身衣裳便前往赫连平府上。
出门未走几步,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却不似往日,客气地唤一声“周夫人”便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交头接耳了。
而在我穿过主街时,却听到一首新童谣,唱的却是:
周子有风姿,原是天子师,一遭落难白水乡呀,可怜了京城萧小姐,便宜了鱼家二姑娘。嘿呀哟,可怜了京城萧小姐,便宜了鱼家二姑娘。
天子念师恩,送美延子嗣,无奈家中妻儿闹呀,逼得那美人失了子,闹得周先生丢了儿。嘿呀哟,逼得那美人失了子,闹得周先生丢了儿。
一夜之间,流出这样的歌谣,我心中又急又气。面对路上形形色/色不怀好意的眼光,我只能加快脚步疾行,心中却愈发疑惑了。
沈青的孩子没了?
可是突然间传遍大街小巷的歌谣又是如何流传出来的?
我尽量不去看路上行人不善的目光,择了几条僻静的道路前往赫连平府上。
在我走进一条僻静的巷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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