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到门楣下立住,等那三人走近,周彦华请两人先进了屋,随后从我怀里抱过周洲,又空出右手牵住我的手,与我并肩跟上了前面的两人。
赫连平转过身看着我与周彦华相握的手掌,眉峰挑动了几下,却是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观他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不快,依旧是我熟知的县老爷。
而赫连平许是见不得我与周彦华亲密无间的模样,一手搭上赖冬青的肩,两人有说有笑地穿过堂屋进了书房。
我单独在屋子里陪着周洲在屋内用了饭,周洲吃饱喝足洗净后,反而愈发精神了,躺在床上总会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瞅着我笑着。
看着他这副天真无忧的模样,我的内心仿佛熨烫过一般,十分舒坦自在。在他笑脸上亲了几口,他更是乐不可支,咯咯笑个不停,又是蹬腿又是挥手。
逗着他玩了会,他也累着了,双眼渐渐合上,瞬间安静了许多。
看他睡得香甜,我便拿出针线,坐在床边为他缝制几件合身的衣裳。
黑夜,万籁俱静,偶尔夹杂着几声男人的交谈声,不时有习习夜风从半开的窗子里窜进来,清凉舒爽。
经这悠悠南风一吹,我不觉有了睡意,待到眼皮已撑不住,我只得停了手中的活,解下外边的衣裳上床歇着了。
身边是周洲舒缓的呼吸声,这感觉令人十分安心。
宁静无波的心海,伴随着夜风,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的睡眠一向较浅,当听到床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我便醒了过来。借着投射进屋内的稀稀拉拉的月光,我便看见正坐在床沿弯腰脱鞋的周彦华。
“周彦华?”
我的声音带着丝丝朦胧的慵懒惺忪,有些无力。
然,在这寂静的夜里,再细小的声音也是落针可闻。
周彦华回身看了看我,略带歉意地问了一句:“吵醒你了?”
我并未言明,在他躺下后,我皱了皱鼻子,蹙眉问道:“你们又喝了多少酒?怎么喝到这个时候?”
周彦华听出我语气里的不快,忙轻声道:“你若不爱我喝酒,我往后少喝一些。”
说着话,他侧过脑袋在自己身上上下左右地嗅了嗅,却是疑惑不解地问着我:“我洗了许久,可是身上的酒味还未洗尽,熏到你了?”
起初,我的确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这会儿,那酒味许是散了许多,也不再那样刺鼻了。
然,听他这小心翼翼的语气,我忍俊不禁:“好了,睡吧。”
周彦华轻应一声,便躺了回去,静默片刻,犹犹豫豫地开口:“明日……随子舒去县城?”
这本是早已定下的事,他如今又来征询我的意见,我内心一动,仰脖注视着他的双目。那双眼虽明亮,却似藏有许多心事在其中,深不见底。
我不由得向他靠近了几分,轻声应了他。周彦华顺势揽住了我的腰肢,下巴轻轻搁在我的头顶,幽幽叹道:“睡吧。”
我察觉出不对劲,微微仰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周彦华却是轻轻笑了,伸出手指轻点了点我的鼻尖,满心欢喜地说道:“如今,我心里装的都是你和孩子,有什么事也是你和孩子的事。白日里,应酬得累了,没什么事,你别忧心。”
闻言,我不禁红了脸,小声啐了一口:“贫嘴!”因听闻他是应酬得累了,也不再多问,任由着他抱着窝在他怀里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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