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不知为何会想到张庆延。
关于张庆延的些许记忆,我记不完全。而他刻意避着我,又到底是在躲什么?
如此想着,我只觉脑中似针扎般,痛苦地抱头蜷缩在炕几上。头疼欲裂间,我见周彦华倾身过来,如临大敌般,挥袖将面前的茶盏扫落在地,茶汤、碎片散落满地。我弯腰向前想要拾起地上的碎片划伤身体的某一处,以此分散注意力,周彦华见状,也不顾他面前的茶盏碎片,猛然探过身子,单膝跪在我面前,扯住我的胳膊就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我欲挣开,却头疼得厉害,没有力气反抗。
待他抱着我将我放回到床榻上,我隐隐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正要撤离的手掌,摇了摇头,努力让脑中保留一丝清明。
“你的手流血了。”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心里压抑的情愫,微怔片刻,松开他的手掌,漠然地闭上了眼。
似乎只要不去想张庆延,我的头疼就不会持续。
我睁眼看到周彦华依旧坐到床头,脸上便露出不悦的神情来:“周彦华,我不想见到你。”
周彦华神情微顿,静静凝视了我片刻,才缓缓地道:“等你气消了,我再来。”
闻言,我不禁怒火攻心,坐起身朝将离开的周彦华的背影说道:“周彦华,你是不是认为这世间对你有情的姑娘,都离不了你?你是不是认为我与陈秀梅一般,对你娶妻生子的事能充耳不闻毫不在意?我不是她,不懂你的雄才大志,不懂她为何能不介意你娶妻却依旧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所以,我不是生气,我是死心了。所以,我们还是离了吧。”
周彦华顿住脚步的背影如同屹立不倒的雕塑般,一动不动,脊背挺直,清冷孤绝。
许久,他才背对着我说了一句:“我不会离。”
我已不知他如今在坚持什么,见他抬步要离去,我来不及穿鞋,下床叫了一声:“周彦华!”
周彦华缓缓转身,我顾不上看他,几步奔到他面前,流着泪,开口恳求道:“我求你,求你……”
周彦华眉心紧蹙,焦急地看着我,痛心地问着:“美珠,你何必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我笑道:“是你逼我的。我一直当你是正人君子,不想你却当我是傻子。”
周彦华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微光,我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看他走近一步,我便后退一步。见状,他也不再移动,而是满脸复杂之色地看着我。
他叹息一声,眉目疲倦地说了一句:“你暂且在家小住几日,等我将炤儿的事解决之后,再来找你。这几日,你什么都不要想,更不要去想庆延。”
不等我说什么,周彦华便再次迈起步伐,毫无留恋地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知为何又心痛了,空荡荡的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痛得流血。然而,这样的结果是我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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