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说。”一记眼风,让王屿缴械投降,和盘托出。
“……总之就是您像是变了个人,一直粘着夫人,就像孩子一样,还有那个手上的伤口,夫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只是还不清楚原因。”王屿复述着合并昨晚的画面,他都觉得羞耻。
易珩昱站在楼梯边,久久没有说话。
王屿以为自己要被训的时候,易珩昱幽幽出声:“给我把蒋孝酒窖里那些酒全部放到我的书房。”
“啊?”王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肯定回答。
王屿搓搓手,默默道:“好。”
蒋孝少爷要是发现了,怕是要卷起一场龙卷风了,只不过家里这位爷更加可怕一点,只能两者取其一了。
观致下午约见了易固清,她早早便在关山涧等着了,这里离她现在住的地方远,不容易被人知道她的住处,还是很满意的。
“不好意思弟妹,你嫂子发烧了,我走迟了些。”易固清匆匆赶来,
观致摇头表示无碍。
易固清喝了一口水缓缓回气,“阿昱最近还好么?你们许久没回家了,最近可还好?”
观致刚想说她已经准备离婚,脑中闪过易珩昱之前叮嘱她在完全离开易家之前,易家每个人都要防备着。
她启唇轻笑:“挺好的,大哥不用担心。”
易固清点点头,“那阿昱手上的伤……好些了么?”说起这事情的时候,易固清似乎很愧疚,有推脱不开的责任一般。
观致沉静的开口:“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告诉我,阿昱手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他大概是怕我担心,所以并没有和我说,但我觉得知道了总能有些防备,大哥您说呢?”
易固清看着观致,的确是不知情,并非佯装。
他让人上了一份果茶,才回头和观致继续娓娓道来。
“阿昱之前是京大商学院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他商业嗅觉和手段是非常厉害的,父亲希望他为易家把书岚集团收购如易氏集团旗下,但阿昱软硬不吃,所以——”
“所以找人对我下手?”观致歪头接过话头,她联想起那天巷子里的怪异感觉和之前易珩昱叮嘱自己防备易家人,开始知道原因了。
易固清顿了顿,点下头。
“但是父亲也不是真的要对你动手的,只是想要阿昱答应所以才……”
她慢条斯理勾过桌上距离自己有些远的果茶壶,汩汩温水顺着壶嘴落进杯中,热气浮起。
她喝了一口,清甜溢喉。
“只是没想到那天会碰到阿昱,发生了冲突反倒伤了他是么?所以他手上的伤也是因为这个了?”
观致声调轻轻,反倒让易固清感到更加抱歉。
她是无辜的,却还是被牵扯进来。
易固清垂眸看了眼手表时间,“父亲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一定要小心,我知道阿昱不愿意,千万不要强迫他,我会想办法让父亲停手的。”
“上次的事情还是要跟你说抱歉,是大哥没处理好,阿昱的伤请让他一定好好处理,就拜托你了。”
他的言语太过恳切,让观致没办法拒绝,似乎大哥对易珩昱的感情很深,但为什么易珩昱对大哥态度那么差,她不是很明白个中缘由。
回去的路上,观致想起昨晚在车上易珩昱冲着自己的手掌吹气的模样,有些如梦似幻,现在知道真相竟一时还有些不相信。
打架这个词,和易珩昱这三个字完全是天南地北。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手机卡了?”梁简一隔着手机喊了好几遍观致,才得到回应。
绿灯亮起,观致往对面走着,一边回梁简一:“没有,下个月我要入团集训了,周末一起吃个饭吧。”
“集训在哪里?我们到时候去看你啊。”梁简一隔着手机喊了声闻医生,观致估摸着是闻声在她身边呢。
观致笑笑,“在午山,不过是半封闭式,等集训能放人进来的时候我给你们发消息。”
“哦。”梁简一挺久没看到观致了,还怪想的,而且还有些担心她和易珩昱的事情,寻思着要去看看她。
“你今天有空吗,我们去逛逛呗。”
观致看了看时间,今天也不用练舞,正好出去放松放松。
想着便答应下来。
“那咱们南宁国际见啊!”
梁简一言语都雀跃起来,掺杂着闻声拿她没办法的低笑。
观致抿唇轻笑,挂了手机,耳边再次回归安静。
王屿现在特别着急,但是站在耳楼书房门口踟躇又不敢贸然进去,易珩昱已经在书房里呆了半天了,敲门也没人回应。
易珩昱看着第三个抽屉里满满的祈福御守,嘴中满不知味,喉间苦涩,腻味翻涌。
每一个御守上都有不同的字样,有的是永保安康,有的是万事顺遂,也有笑口常开。
每一个都挂着金铃铛,御守佩戴时限是一年,这些御守上的佩戴时间是以前每一年他的生日,从嫁给他之后一个不落,嫁给他之前也每年都有。
王屿又在外面敲门了,易珩昱直起的身子再次弯下去,双手撑在额前,满目疮痍。
那么多年的生日,他自己全都缺席,却不知道一直有一个人为他守着位置向神明祈求他一世顺遂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