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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损伤……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离盏当机立断:“提取血液,我要人工检测。”
霜刺这种毒在鬼医那个世界并无记载,由此,她一直是以这个世界中医的方法来解毒。而这种毒到底由什么成分构成,她完全不知。
先前还大意的以为,定是霜刺像伤害人内脏一样的损害了他的大脑组织。
可眼下他大脑内部并没有损伤,显然这毒素并没有完全浸透他的大脑,只是它其他的毒效还没有被发现,眼下的突破口便是查清这种毒的成分,对症下药。
离盏提取了他的血液,可惜这世上并没有能智能分析成分的设备。只能根据病人的症状,做出成分的初步判断,一项一项的用对应的机器去验证。
倘若判断不准,成分便有遗漏,离盏不敢疏忽,将可能的化学成分一一试了个遍,如此下来,半天的时间就在手忙脚乱中过去了。
今日,怕是回不成离府了。
待检测完成,她颇有些疲惫的瘫坐在地上,拿着打印出的结果一一过目。
本是累得皮倒嘴歪的,但就在看见“苯并二氮杂卓”那栏打了个勾的一瞬间,她眸子霍然一亮。
找着原因了!
苯并二氮杂卓这种成分能镇静催眠、让人肌肉松弛,引起中枢神经系统不同部位的抑制。鬼医那个世界,很多安眠药的成分中就包含了苯并二氮杂卓。
如此看来,顾扶威给他输入的真气并非没有效用,虽然护不住他身体,但起码护住了他的大脑,只有少量的毒素进入了脑部,难以造成损伤,只产生了大脑麻痹的现象。
如此,他昏睡不醒的问题便不打紧了。当下最要紧的,是该如何抵抗他内脏侵入已久的剧毒。
既是剧毒,用药来得太慢,还是用她的老手段,以毒攻毒才最快。
她继续凝目扫视着手里的检测结果,发现了含量最高的一种毒素成分是一种毒性蛋白质,源于蛇。
霜刺乃南疆奇毒,南方又多异蛇,这样说来倒能理得通了。
“滴滴滴,检测空间能量耗尽,即将退出。”
“再给我一本亚热带的毒蛇资料。”
“已提供,空间即将在3秒后退出,3,2,1。”
画面一闪,离盏和长音公子又齐齐的回到了密室之中。好在成分结果拿了出来,她翻开毒蛇资料,照着成分一一比对。
从检测空间回到密室之中,没有一个循序渐进走进来的过程,突然的温度变化,令她冷不禁打了个寒噤。
“哈啾!”
她搓了搓手,忙将烛台拿近些取暖,余光正好瞟见放在身旁的雪狐大氅,心头窃喜,正准备将大氅抖开来披上,可就在她提起大氅的一瞬间,一只半臂手长的蜈蚣从中抖了出来!
离盏本能的从地上跳脚而起!
这蜈蚣也太大了,那密密麻麻的触角比男人的胡须还长,蠕动起来异常迅速,正常人看上一眼就头皮发麻。
若是她刚才直接将大氅披在这身上,这蜈蚣岂不是轻而易举钻进她脖子里了?!
劫后余生的寒意从她后背急速窜生,手心里都凉得出了冷汗。
这地方潮湿阴暗,有蜈蚣出现倒也正常。但这么大的蜈蚣,无疑是剧毒,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再说了,蜈蚣喜欢潮湿,讨厌干燥,通常都躲在砖石缝儿里乘凉,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钻进这干燥温暖的大氅里面?
是雀枝!一定是她!
顾扶威这男人果然惹不得,就算他不杀她,他的小情人们也要置她于死地!
可这男人偏偏一口一个“盏儿”叫的亲昵,呸!一肚子的坏水!
来不及多想,离盏疾步后退,蜈蚣这种生物是有斗性的,在见着活物的时候,就有涉猎的**。它在发现离盏的一瞬间,就朝她射了过去。
离盏忙拿书来挡,虽无武功,出手毫无章法,但出于求生本能,那一档倒是十分及时把它拍出数米,蜈蚣落地,斗志更胜,血红的身子停了片刻,忽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射来!
百足在潮湿的地面上荡起水声,发出骇人的声响,离盏心里直喊完蛋。这地方暗无天日,靠着一只光影晃动的烛火根本看不清蜈蚣在哪。
我在明,敌在暗,就算能躲过一次,也没法躲过第二次。
怎么办,怎么办?
蜈蚣射来的嘶嘶声尽在咫尺,离盏顾不得其它,只想着活命,当即一个侧扑爬到棺材边上,一脚将长音公子踹了下去,自己爬进了棺材里。
“呲”的一声,她能感觉到那家伙落到长音公子的身上,百足在他皮肤上来回蠕动,发出怪异和憷耳的声音。
“哧哧”,那家伙开始下嘴啃咬,咀嚼几番后得胜而去,在洼地里划起一阵水声。
离盏安庆自己没死之于,又在心里呜呼哀哉起长音公子来。他死了,跟自己死了也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早死晚死的差别!
她连忙从棺材里爬起来,慌手慌脚的捡起火烛探查着被她踢到一边的长音公子,他脖子骤然有几个小孔,已呈现出乌紫状态。
糟糕……这蜈蚣是只蜈蚣精,毒性强不说,扩散异常的迅速。
离盏连忙摸了摸血红的镯子:“快,快给我银针。”
“滴滴滴,银针已准备,主人请取用!”
她连忙抓住凭空出现的银针,一一在他要紧的穴位上扎了下去,封住毒性蔓延,可就在她捏住他手腕的一瞬间,却清晰的发现他的脉搏有活络的迹象。
她愣了愣神,迟疑着往他手三阳和手三阴扎了下去,刚一下针,她突然脑门一激,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中医上,蝎子、毒蛇、蜈蚣、蟾蜍、蜘蛛,并称五毒。
其中,蜈蚣和毒蛇又是各自的天敌,两两相遇,依个头取胜,大蜈蚣不怕幼蛇,蛇老又自要欺小蜈蚣。有时候斗下来,往往是一方先死,一方后死,毒素不同,实为天克。
这蜈蚣的毒素扩散飞快,而长音公子的脉搏又有活络迹象,这或许并非偶然现象,而是两种毒素已经在体内相溶相克了?
由于没有这方面的,离盏不敢冒然笃定。她决定一根一根的拔出银针,再从他的脉搏探查情况。
她先拔了他心脉上的一根银针,倘若毒素真会相克,那心脏的反应会最为直接。
银针只提起片刻而已,果不其然他日渐微弱的心跳开始强烈的跳动。
她又一一松开他身上的关元穴,神阙穴……
陡然间他十指猛然蜷曲了一下!
“长音公子?”她急唤道。
微弱的火光之下,那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只因大脑还处于麻痹状态,无法苏醒。这样也好,毒素在体内相克的过程会让人异常痛苦,他大脑无法感知,倒也是桩好事。
离盏一直紧扣着他的脉门,一点一点拔除银针。整个过程必须精细又缓慢,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又匆匆而过,外头怕是已经夜深,而她却连端来的饭菜都没工夫吃上一口,整个人又饿又累。
最后,几乎是伏在长音公子的身边,拔出了他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
体内的毒素相消殆尽,只是五脏受损还需好好调理,她松出了一口气,起码长音公子的命暂且无碍了。
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变得瘫软无力。
“离姑娘?离姑娘……你怎么还不出来?”
若不是依稀的喊声从密道外传来,她差点就这样趴在长音公子身边睡了过去。
离盏奋力的撑开上下打架的眼皮子,只听着叫声越来越近,最后一个俏丽的人影从火光中迈了进来。
那刻板的步伐,生疏的冷意,是雀枝无疑。
雀枝举着火把环伺周遭一圈,本是好好垒砌的书堆现下已散落一地。棺材也移了方位,连长音公子都被掀落在地,脸上的面具都飞出去老远。
这明显有过挣扎的痕迹,尤其是那件散乱在地的大氅,让她眸色一亮,嘴边隐隐一笑。
她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匍匐在棺材上的离盏,离盏神色涣散,目光游离,整个身子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看来是真的中毒无疑。
雀枝的眼里忽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狂喜之意,与平时那个稳重又顺从的形象,相去甚远。
“离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离盏从她巨变的神情便可笃定,就是她要陷自己于死地了。
只可惜呀,自己反应及时,躲过了一劫,人没死成,反而阴差阳错的帮了自己一把!
雀枝,真是谢谢您了呢!
离盏暗笑着,面上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准备好好逗弄雀枝一番。
“救……救我……我被蜈蚣咬了……”
雀枝早无防备,见她气喘如丝的样子,当即深信不疑。她绕着离盏的身边轻轻的踱着步子,这架势,俨然一副王府主母的样子。
“离姑娘,我也想救你,可那条蜈蚣是足足养了十年的蜈蚣精,我可花了好几十两银子才从黑市买来的,救你?我舍不得。”
离盏微微颤颤的伸出食指指着她,睁大的眼睛演得愈发卖力:“原来是你?!为何……我从未得罪过你,为何你要下此毒手?”
“从未得罪过我?”雀枝平淡的笑了笑,这身阴险,多半是学自于她家的主子。
“离姑娘,自你结识王爷开始,就已经是我的敌人。情场如战场,情敌如死敌,这话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