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连信念也失去了。
傅奈川忍不住摸了摸腰侧的葬魂。
已经有很多年,没再用过了。
傅奈川刚想站起来,忽然又是一阵心悸。
这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片段。猛地坠入水中,乌黑的长发像水草一样蔓延开。鲜血像□□,像毒蛇,像一眼望不尽的尘埃,更像母亲伸来的手掌,在昏暗的水里弥漫开来,堵塞口鼻、窒息求生的意志,温柔、细腻而缓慢地包围了他。水灌进嗓子里,灌进肺里。傅奈川感到自己想要拼命地挣扎,身体却无任何起色地闷闷向下坠去,坠入黑暗,坠入地狱。他探出手去,想要抓住母亲的手、抓住河面上泛动的那片光,可好像灵魂已经脱了壳,慢悠悠地向着不论怎样伸出手也抓不住的那水面上的粼光升腾去了。忽然有一瞬间,他觉得这种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抓不住了的感觉有些安心,渐渐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吧。
傅奈川追着一只野猫跑到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里。那只野猫在这个院子里养了一堆小猫。傅奈川阴沉沉的面色终于好了些起来,拿自己的铃铛逗那些小猫玩儿。不一会儿,野猫便带着小猫们消失了。傅奈川怅然若失地待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慢慢站了起来。
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阵响声。
当即扭头看去。只见一群身穿银纹蓝衣之人执剑落到了他身后,神色不善。傅奈川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道:“我觉得我最近挺乖的啊,又是哪里招惹你们了,叫各位来围堵我?”
一人怒道:“傅奈川!你前些日子火烧涣灵溪,难不成你忘了吗?!!”
傅奈川倒还真忘了自己前段时间莫名其妙被安了这么个罪名了。连忙点头道:“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忘了。那么涣灵溪被烧又关你们司音阁什么事呢请问??”
“‘恶者共诛之’,这本来就是百家共同的理念之一。我们前来讨伐你,不只是为了替涣灵溪鸣不平,还是为了叫你对这些年来对我们家犯下的种种恶行,血债血偿!”
傅奈川叹了口气,道:“好吧,听你们说的有道理,那我就暂且陪你们打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