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郑钧压低了声音道:“今年春旱,缺水。”
“宁鲁堡的人担心咱们村的旅游项目把上游的月牙泉的水给用光了,就将供水管的口子给堵上了。”
“虽然这帮孙子是眼红咱们才堵上了管子的,不过今年确实旱得厉害,到现在都没有下雨,堵管子的事儿倒是成了天经地义的了。”
刘瑶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头顶上热辣辣的太阳,一颗心却拔凉了起来。
是的,从去年冬天就很少下雪,今年春天更是干旱得厉害。
晋北黄土高原本来就缺水干旱,导致很多产业都没有办法发展起来。
刘瑶之前以为有月牙泉,不用担心水的问题。
那个时候她想到了太多太多可能出现的纰漏,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会在水上面栽跟头。
刘瑶跟着郑钧朝着宁鲁堡村的村委会办公室走去,她低声道:“宁鲁堡村的村支书好不好说话?”
“哼!一个老炮筒子,稍微不如意就能问候你祖宗十八时代的家伙,你说好不好说话?”
“好说话还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办出来这种恶心的事情?”
郑钧也被宁鲁堡村的人给气着了,宁鲁堡村一直享受着月牙泉的好处,好像月牙泉是他们村私有财产,见不得别人沾光。
当初还是县委县政府开发了月牙泉,假设了管子,两个村子才吃上了水。
结果现在宁鲁堡村的人说翻脸就翻脸,这还做不做个人了?
刘瑶之前也了解过,其实月牙泉不完全在宁鲁堡村的正中间,比这个还靠北面的五路山。
大体的位置是,月牙泉在最北面,泉水从月牙泉的水库里流了出来顺流南下,先是经过宁鲁堡,然后才是威鲁堡。
正好灌溉了两个村子的天地,不过宁鲁堡站着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就更得利一些。
现在直接掐断了威鲁堡村的水源,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这个村有没有村官?”刘瑶想起来一件事情,“最起码村官都读过书,不会那么不讲理。”
郑钧脸上掠过一抹为难之色,看着刘瑶道:“之前宁鲁堡村是有个村官的,不过是个女孩子。”
“宁鲁堡村支书也不好处,脾气大,女孩子要脸,被骂哭了好几次,后来干脆不干了,有一年参加老师招聘考试,就去做了老师了。”
“其他村的村官实在是忍不了这个村村支书的臭脾气,谁也不想来!”
刘瑶心里面冷哼了一声,典型的村霸村痞,她之前也听说过。
不过很久没有回自己的家乡,对于宁鲁堡村出来这个刁蛮的货色,她都不知道。
“这位村支书姓啥,村长呢?”
郑钧沉声道:“姓李,村长和村支书都他一个人干了,谁也插不上手。”
“村里的大棚,鱼塘一多半儿都是他亲戚承包的,这人损着呢,你一会儿见面的时候,小心一些。”
“嗯!”刘瑶大步走进了宁鲁堡村村委会。
还没有走到村委会办公室,就听到一个粗糙的大嗓门儿,几乎要将会议室的房顶都顶开了去。
“张村长,废话不多说!我是宁鲁堡村的村长,就得护着我的犊子,凭什么照顾你们啊!你们算哪根儿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