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刘瑶和郑钧联系好的工程队,正式进驻了威鲁堡村。
这下子,就像是在滚开的油锅里丢进了一盆冰冷的水,瞬间炸开了锅。
威鲁堡的村民不想这两个小年轻这一次来真的,还真的要在村子北面的古养马场那边修建那个什么吃鸡来着的游戏场馆?
老天爷啊!这是要将威鲁堡的天都捅下来吗?
得了消息的张村长,忙披着一件羊皮袄颤颤巍巍,忍着痔疮手术后酸爽的痛,疾步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村口。
远远就看到七八辆拉着沙土和器械的卡车,三辆边走边转的水泥搅拌车,还有后面跟着的一辆挖土机。
再后面是两辆大巴车里载着的工人,大巴车后面还有拉着几辆车的板材,估计是先给工人修住着的工棚,然后正式开工。
等工人们的工棚搭建起来后,县里面分管扶贫这一块儿的马副县长也赶了过来。
郑钧带着依然懵逼状态的张村长在养马场外面的平地上举办了一个简短的奠基剪彩仪式。
刘瑶手中捏着小剪刀,剪开大红色的绸缎后,感觉将最近几天憋着的劲儿一起剪断了,一瞬间有些恍惚。
马副县长个子不高,身材微胖,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不过因为扶贫攻坚任务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工作压力大,前额的头发也脱光了,有点儿地中海的感觉。
他握了握刘瑶的手笑道:“刘瑶同志好好干!咱们县现在就缺你这样的年轻人!”
“你和小郑都是有干劲儿的九零后,我们这帮老家伙们可是将工作的担子压在你们身上了!”
“希望你们长江后浪推前浪,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拍死在沙滩上啊!哈哈哈……”
马副县长说话幽默,一点儿也不像个快退休的人。
刘瑶顿时笑了出来,可她太过冠冕堂皇的话不会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使劲儿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这个项目,我尽量做好!”
“不!”马副县长的神色严肃了起来,看着入眼的荒凉吸了口气道:“不是尽量,是一定!”
“乡亲们都看着呐!”
刘瑶瞬间觉得压力很大,压得她有些气喘,可还是抗住了。
“马县长放心,我一定努力!!”
马副县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身拍了拍郑钧的肩膀,急匆匆离开了会场。
刘瑶其实挺感激这位老领导的,全县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村子,一天到晚的事情多如牛毛。
这种情形下来,还能抽空儿过来给她压阵,她真的心存感激。
是的,压阵!
长久以来的文化底蕴就是这样的,越是年轻人,越是在老家伙们面前的威信很低。
虽然与县城里其他的工程项目比起来,威鲁堡村的这个真的是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威鲁堡村本身来讲,那可是天翻地覆的大事情,她太年轻了,郑钧担心她压不住阵脚。
现在马副县长走了这一圈,将她的阵脚算是压住了,剩下的便是放手一搏。
送走了马副县长,郑钧和张村长还有刘瑶碰了个头商量了一下。
刘瑶以后可能经常要和工程队的人打交道,总不能就请人去她舅舅家里谈。
家里面别说还住着一个快八十岁,得了老年痴呆的老人,实在是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