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磕头时仔细地查探着那三炷香微妙的变化,只见那袅袅青烟没有升起,反而往下飘,预感到事态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不禁长叹口气。
陈浩文见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瞬间提至嗓子眼,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我让叶兮前去刮点锅底灰,然后涂抹在陈睿泽的脸上,最后又喂了点符灰水给他,想要暂且止住他的呕吐,再这样狂吐不止,只怕身体就会搞垮了。
折腾了大半天,不知不觉便到了夜幕降临,银色的月光好像一身白得耀眼的寡妇身上的丧服,覆盖着整片大地。
陈浩文按照我的吩咐匆匆前去路边沿途烧纸钱,而我则屏退了老汉和老妇人,这间屋中只留下我、叶兮、陈睿泽三个人。
我来到垫子上盘腿而坐,盯着那三炷出现异常的香火施展“鬼眼探香”,想要查一下那晚陈睿泽究竟撞见了什么邪门的事情。
很快,我的眼前便出现一团烟雾,待烟雾缭绕逐渐散去后,漆黑如墨的夜晚呈现在眼前,那条深黑的小路上,则投射出电驴子车头照明的一束光亮,照亮了前方的视线,随着一声紧急刹车,很快便抵达了陈老太的家门前。
“奶奶,我是睿泽,我回来看您了。”
陈睿泽经过长途跋涉一番奔波,终于抵达了心心念念的奶奶家,激动地不停地敲着门,呼唤着奶奶。
敲了很长时间后,只听门内响起了蹒跚的步伐,紧接着一道苍老瘦小的身影,伛偻着腰,颤颤巍巍地将那扇陈旧的大门缓缓地打开,身子半掩在阴影中,看不清她的面容。
“奶奶,孙儿好想您。”
陈睿泽好几年没有回来见到她了,回想起儿时奶奶经常会带着他前去小溪边抓螃蟹、抓小虾,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本来就不太富裕的家庭,奶奶还会经常背着众人,偷偷地给他塞零花钱,让他去买糖吃,将他宠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