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巴点点头说了句,“你自己小心。”便拉着我走到了一旁的石柱后面。
这个门看起来跟自家院子里的大门差不了多少,但是材质却是实打实的大石头所以很费力,十七费了很大劲儿才将将的推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子白色的烟雾顺着缝隙一点点的冒出来。
我们三个人防备的看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所谓的机关之后,寒巴和十七才合力将大门打开。
跟那些电影小说里演的不一样,进去之后没有什么长明灯也更没有什么棺材可言,完全就是一个空旷的厅室,充其量多了几根柱子,“啧,这是什么情况?”连个叙事的壁画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来我心中的想法,寒巴无奈的揉了揉我的头,“想什么呢,什么都没遇见还不好,上次的千年金甲尸的教训你都忘了么。”
思及至此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也是,那么一个千年老僵尸都够我们折腾了,何况这回我们都到了人家的地盘了,要是出来个什么千年万年的,那还不有的我们受的。
“对对对,你说的对,最好什么都别被我们碰见。”见状我连忙狗腿的说道,大眼睛也不忘滴溜溜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说是墓室,倒不如说是一个被人搬空了的墓室。”走了一圈之后寒巴开口,“你们看见地下的印子了么?”手指指着地上的青砖,“在这之前这里明显放了一些什么,从这些印子的大小和形状来看,应该是具棺材。”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已经被人给抬走了,而且把整个墓室都打扫了一遍。”
见此我不由的惊讶,“这也太那个了吧,现在这盗墓贼真的这么猖獗啊,什么都不给后面的人留。”想到之前在雪地上看到的那几个人,如果他们一开始知道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会不会直接哭晕在厕所?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我倒不认为是盗墓贼做的。”寒巴接着摇摇头,“盗墓贼不可能把这四周弄的这么干净,他们是为了求财,所以不会连着棺材和尸体一起拿出去,而且从咱们掉下来的洞口来看,那明显不是盗墓贼他们打的盗洞,因为他们不会追求那么极致的方便。”就好像是有人经常来这里,所以故意做的石头阶梯一样。
当然最后的这句话,寒巴并没有说出来。
一旁的十七见此也同意的点头,“对,既然这里是封魔阵的入口,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方便某些东西或者什么原因需要把这个地方给清理出来呢。”
“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寒巴中肯的点点头,“接下来找到出口才最重要。”
“接下来无论碰到了什么都尽量避免,不要硬碰硬,这个地方对我们来说完全未知,而我们这趟出来的目的现在已经超标完成了,剩下的等父亲母亲一起来之后再做打算。”
我点头,没错,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辨认封魔阵最终的方位而已,谁曾想不仅找到了方位而且还误打误中的掉了进来。
这个厅室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里面什么都没有,寒巴在旁边找到了一个小侧门,我们三个分别鱼贯而入。
入目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走廊,很安静似乎连风声都没有,死一般的沉默。
攥紧寒巴的衣角,要是放在以前我怎么都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会到了别人家的墓地溜一圈,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心脏都快要爆裂了一样的刺激又惊悚。
感觉到我的情绪浮动,寒巴安慰似的回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条通道很冗长,一时间除了我们三个轻轻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东西。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一丝不舒服,我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后面仍旧是一条黑漆漆的看不见尽头的路,我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刚刚怎么感觉好像有东西在看着我?
“这里好像有古怪。”显然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走在最前面的十七突然严肃的开口。
“你刚刚也感觉到了?”见状我询问,十七却明显疑惑了一下,“什么?阿羽小姐你刚刚说你感受到了什么?”
“啊?”想到刚才的事我摆摆手,“没事,可能是这个地方太阴森了,我有点害怕。”
“恩。”十七没有再说什么,从这一路来他都是必要的时候回答我一些问题,其余时间都离我很远,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陌生也不会唐突,不的不说让人由衷觉得很舒服。
当然也不排除,我身后的这个行走的大醋缸的原因。
“这是什么?”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分散精力去看着走廊四周的墙壁,这才发现上面竟然还真的有壁画,壁画是用红色不知道是什么颜料画上去的,跟平时看的考古节目出土的差不多,颜色竟然还很鲜艳,“好像不是叙事性的壁画。”难道完全是为了美观用的?
拿着手里的手电照过去,我这才发现原来甬道的四周全部都刻着大量的壁画,只不过是我刚才被那阵莫名的偷窥感给弄的没来得及觉察,再这么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是一幅幅佛陀像。
“好奇怪,为什么要在这里画上佛陀呢?”佛陀自古都以普度众生被人们供奉信仰,可眼下在如此阴森的甬道里却只显恐怖怪异。
“古代都信奉长生,把它刻在上面大概也是有这个寓意吧。”我们三个虽然在说但是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减慢,十七的手电朝壁画上晃了晃,我反射性的眯了眯眼睛就听他说,“看见了么?旁边的祥云和莲花,都有这个寓意。”
我跟着点了点头,正想着身后的寒巴怎么不出声,这一回头却莫名两眼发晕,想来是那壁画上的艳丽色彩让我视觉出现疲劳。
“你们别看了,我怎么感觉这个壁画让人有点发晕呢。”我一边说着一边反射性的揉着眼睛,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人回答我,突然一股子莫名的寒意直接从脊椎骨向上涌,我抬手揉眼的动作做到一半猛然惊醒,什么时候四周竟然只剩我一人了!
一直在前面打头阵的十七不见了!我猛的回头,身后却是黑幽幽的一片,寒巴呢?
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感铺天盖地的朝我袭来,我整个人蜷缩着身体用手紧紧的捂着心脏,大口的呼吸着,仅仅几分钟身后的衣服就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阴森的墓道里前后一片黑漆漆,巨大的黑暗仿佛一只无形的黑手,不怀好意的窥探着我,只要它想就能够分分钟让我长眠在此。
不知道喘息了多久,只觉得我整个人都是晕晕的,手无助的握在一起,却触不及防的碰到了一阵冰凉,是被我绑在手腕上的铃铛。
看见这个就好比看见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我双手紧紧的抓住铃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也开始不停的思考。
这件事情明显有古怪,先不说寒巴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而且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相聚不过半米,就算四周真的有什么异常,我也一定会发觉才是。
而且…我手上并没有照明灯,可是为什么四周的一切却都清晰可见。这简直太不对劲儿了。
想到这儿我猛然转头看向壁画,这一看不要紧,我整个人却又是一抖,拼命捂住了嘴!
平生最恐怖的事情都在这两天被我遇齐了,不知道何时那原本刻着佛陀的壁画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只巨大的眼睛,不出一会便将我整个包围起来。
最可怕的是那些眼睛有的呆若木鸡,有的阴狠诡异,现下都齐刷刷的盯着我。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往往会被刺激出来很多前所未有的本能,而这刺激的事情一幕接着一幕来反倒是弄的我有些麻木了,控制住本能发抖的身体,我默默闭上眼睛。
“不对,不对,这一切应该都不是真的。我该怎么办?”尽管不停的安慰自己,可这到甬道却像是没有尽头般,成千上万只眼睛仍在注视着我。
退无可退,就在我即将陷入情绪崩溃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我一愣,这是寒巴的声音,左看右看根本没有他的身影,可是声音却分明在我耳边,难道我是中了幻术?思及至此,我心念一横快速的咬破舌尖闭眼默念静心咒。
渐渐,被注视的感觉慢慢消退。
待我再次睁开眼,果然就看见身边神色焦急的寒巴和十七,看见我醒过来寒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把还在不停颤抖的我拥挤怀里,轻声的诱哄,“没关系,阿羽都是幻觉,我不会离开你的,安心点。”
窝在寒巴的怀里好一会儿之后我才点点头,听他们两个人说他们也同样被吸入幻境了,不过是寒巴最早反应了过来,接着是十七,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拼命叫醒我。